牙玛列老脸一红，忙低下头道：“在下不敢！”

“哼，你说都说了，还有什么不敢的？”满涵玉冷笑道。

牙玛列脸皮一阵跳动，不敢说话。

满涵玉不再理会他，对莫炎道：“起来说话！”

莫炎连忙停止磕头，麻利地站起了身，额头上已磕破了一层皮，血迹混合着灰尘涂了一脑门。

“你要如实回答，若有半句假话，后果你自己知道！”满涵玉道。

莫炎忙道：“是，是，小的句句都是实话，万不敢有半句掺假！”

满涵玉点了点头，道：“你既是莫牙族人，莫牙家族现在有多少人，藏在哪里？”

这句话正是蓝夜刚才问过的，莫炎当下也不思索，道：“他……额我们有好几百人，都藏在离此不过百里的一个隐秘之处！”

满涵玉不动声色，继续道：“现在有哪些重要人物？”

莫炎想了想，道：“额，额，领头的是莫哈长老，还有飞尘，嗯，还有奇林……”

满涵玉嘴角一扬，道：“奇林？”

莫炎一看有戏，连忙道：“对，奇林，他是族中的护卫队长。”

满涵玉道：“我听说还有一个叫努里的老人，嗯，好像差不多一百来岁了，他现在还在么？”

莫炎脸色舒展，道：“在，在，在，他身体硬朗着呢，他……”

话未说完，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莫炎脸上突然挨了一巴掌，整个人被打得跌倒在地。

“大胆狂徒，你可知罪？！”满涵玉娇喝道。

莫炎捂着脸，吓得只哆嗦：“族，族长大人，小，小的句句属实，何，何罪之有啊？”

牙玛列也上前道：“是啊，族长，此人说的都是实情……”

“住口！”满涵玉不等牙玛列说完，便怒声打断了他。

牙玛列见满涵玉动了真火，也只得闭上嘴巴，脸上是红一阵白一阵，相当尴尬。

“奇林早就死了，你却说他还活着，我看你根本就不是莫牙族人！”满涵玉盯着莫炎，冷声道。

莫炎大惊，道：“不可能啊，族长，我离开莫牙族时还见过他……”

“呯！”

莫炎话未说完，满涵玉直接飞起一脚，将他踢得在地上连翻数个跟头，张嘴便喷出一团鲜血。

“大，大祭司！”莫炎满脸惊恐，连滚带爬地来到牙玛列面前。

“咳，族长，事情还未弄清楚，若是打死了此人，怕是……”牙玛列咬了咬牙，低声道。

“哼，我自有分寸！”满涵玉看也不看他，道：“奇林是生是死，我满涵玉难道还不知道么？”

“这……”牙玛列欲言又止。

满涵玉下巴微抬，两眼望向远方，眼神空洞。

“奇林本是我族安插在莫牙家族的内线，当年，我随父亲一同前往征讨莫牙残众，本以为十拿九稳，却不曾想出了意外，我，我们数千雅丹勇士全部战死，我父亲，还有我母亲也都死了，唯独剩下我一人苟活了下来！”满涵玉说着，眼泪不自觉地恍然滑落，胸口也剧烈起伏起来，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的那一战！

“额，此事族长也曾跟我们说过，但并未说起奇林此人啊！”牙玛列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满涵玉木无表情道：“他只不过是一枚棋子而已，死都死了，提不提又有什么意义？”

莫炎一下慌了，忙道：“族长，我，我可能记错了……”

满涵玉猛地转过头，盯着莫炎道：“好，就算你记错了，那其他的人你有没有记错？”

莫炎爬起身来，拍着胸口道：“我保证，其他的绝对没有记错。”

满涵玉闻言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努里他老人家真的还健在？”

莫炎一愣，结巴道：“额，他，他老人家，嗯，反正我离开莫牙家族时，他确实还健在，不过我已出来快半年了，至于现在如何，小的真不知道。”

“哈哈哈！”满涵玉仰头大笑起来。直把莫炎与牙玛列笑得有些莫名其妙。

“努里根本就不是什么老人，他只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满涵玉凝视着莫炎道。

莫炎脸色一变，望了望牙玛列，咬牙道：“不可能，族长肯定记错了！”

满涵玉叹了口气，道：“你非要自己寻死，那也怪不得别人！努里其实是个孤儿，后来被我父亲带回家族，我与他一起长到大，十年前，他无意中知晓了他的身份，他其实是莫牙族人，他的双亲正是被我父亲所杀，于是便找了个机会偷偷逃离了雅丹家族。一年多前那场恶战，我还与他说过话。”

莫炎越听越怕，额头汗珠不停的往下掉，听到最后，直接“扑通”一声瘫倒在地。

“现在，你明白了么？”满涵玉冷声道。

“这，这……”莫炎无助地望向牙玛列。

“族长，有可能是同名之人，他可能弄混了罢。”牙玛列开口道。

“对，对，是我弄混了，是我弄混了！”莫炎连忙接过话头。

满涵玉盯着牙玛列，冷冷道：“大祭司，你如此替他开脱到底是何意？”

牙玛列脸皮抖了抖，干笑道：“族长莫要误会，此事事关重大，仅凭双方一面之言恐难下定论，在下也只是就事论事而已，绝无偏袒之意。”

满涵玉眼中闪过一丝阴戾，冷声道：“怎么，大祭司是在怀疑本族长？”

“在下绝不敢对族长有丝毫怀疑，只是……”牙玛列脸色有些难看，用余光瞟了瞟围观村民。

“好你个牙玛列，你竟敢怀疑族长大人，你到底居心何在？”王炋此时早已憋了一肚子火，跳将出来，指着牙玛列大骂起来。

牙玛列紧咬牙根，脸色变得极其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