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魔大喜,道:“主人,此处是老奴的地盘,在那悬崖之下有一条密道直通地底深处,那里绝对安全!”
话不多说,二人展开身形向悬崖疾驰而去。
……
地洞,宽敞干燥,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将洞内照耀得如同白昼。
沙魔与蓝夜面对面盘坐于洞中。
沙魔紧闭双眼,木无表情,头顶冒着丝丝白气。
一根青色木头连在断臂处,一条条血色蚯蚓正逐渐将整支木头包裹其中。
蓝夜也闭着双眼,右手按住沙魔胸前鸠尾穴,以护住沙魔心脉。左手疾点沙魔断臂处数穴,每点一次,青色木头上的血色蚯蚓便轻轻鼓动一下,并发出微弱的红光。
蓝夜不敢有半点分心,依着神树甘木的教导施展着续臂之术。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青色木头已布满血色蚯蚓,每一根血脉都与沙魔的身体连接得天衣无缝!
汗水如雨下,蓝夜却顾不得擦拭,身上也冒出阵阵白气,一时间,偌大的山洞宛若仙境一般!
十天以后,二人依然保持着先前的姿势,只是蓝夜已不再用左手疾点穴道,而是抵住了沙魔的气海穴。
此时的青色木头已长出一大截,与沙魔的左臂一般长短,末端已初见五指。
又过了十多天,青色木头变得与人体骨骼一般无二,无数经脉附之于上,经脉内气血澎湃,仿佛蕴藏着无穷力量!
两个月后,青色木头已被一层皮肉包裹,新生的肌肤既白又嫩,如同婴儿的手臂一般。
……
“娘,蓝大哥已下去这么长时间了,一点动静也没有,该不会出什么事吧?”悬崖下,冷月踢了一脚沙子,有些担心地问道。
飞尘与莫哈正坐在一旁打坐调息,不想却被冷月扬起的沙子蒙了一脸。
“胡闹!”飞尘睁开美目,边拭着脸上的黄沙,边嗔道:“你就不能盼着蓝大哥好么?”
“我怎么不盼着他好了?我这不是担心他么?”冷月急了,两个腮帮子鼓得老大。
“有你这么说话的么?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飞尘也是气得不行。
“哎,哎,我说你们娘俩能不能别吵啦?”莫哈睁开眼,道:“吵得我这老头子头都晕了!”
“哎,莫老,您评评理,我到底有没有错?”冷月蹲在莫哈身旁,撒娇道。
“没有,没有,咱们既聪明又美丽的月儿怎么可能会错呢!”莫哈连忙说道。
“哎呀,我说莫老,这丫头都被您宠成什么样了?越来越不像话了!您得管管她!”飞尘没好气地道。
“好,好,我管,我管!”莫哈连声道:“只是咱家月儿已是大人咯,总该有自己的想法不是?”
“对,对,我已经是大人了,谁也别想管我,哼!”冷月一下子来了劲,站起身来,扬头看着天。
飞尘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与她争论。
莫哈偷笑一声,忙闭上了眼睛,置身事外。
悬崖之上,一个小黑点映入冷月眼帘。
只见她眼睛一亮,道:“我去找美莎玩去,你们两个闷都闷死了,一点也不好玩!”
飞尘忙道:“不许直呼人家名讳,她可是前辈。”
冷月早已跑得老远,压根没听到这句话。飞尘望着冷月的背影,摇头笑了笑,眼中尽是慈爱。
“哎,美莎……前辈,你老是站在这里,不怕掉下去么?”冷月喘着粗气问道。
美莎正立于悬崖边上,再前进一小步便是万丈深渊。
一阵微风袭来,撩起美莎的长裙。
落日、黄沙、悬崖,还有一个身姿卓绝的美人,如此画面当真是美轮美奂,无与伦比!
“如果你不喜欢叫我前辈,就叫我一声姐吧!”美莎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道。
“好咧,美莎姐!”冷月咧嘴笑道。
“你不在下面好好待着,跑到这上头来干什么?不怕晒黑么?”美莎问道。
冷月道:“当然怕咯。不过下面太无聊了,我宁愿晒黑也不想被闷死!”
美莎转过身,缓缓向她走了几步,道:“这么久了,也不知道那人现在怎么样了?”
冷月当然知道美莎口中的那人是谁了,忙道:“对呀,对呀,我也是担心得紧呢!”
“你担心什么?”美莎语气突然冷了下来。
“啊?!”冷月被她问得一愣,对啊,她担心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担心他呗!”冷月皱了皱眉头。
“女孩子少皱眉,容易老!”美莎道。
冷月吃了一惊,道:“美莎姐,你既然都看得见,为什么总是将脸遮起来?听你的声音应该是个绝色美人才对呀?”
美莎道:“绝色?我倒希望我是个丑八怪!”
冷月瞪大了眼睛,道:“丑八怪?!美莎姐真会说笑,哪个女人不想自己漂亮些的,咯咯……”
美莎冷声道:“我的世界你不懂,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我的一切,便会明白我刚才所说的话。”
说罢,美莎再次转过身,缓步移向悬崖,身后飘落无数落寞。
冷月盯着美莎的背影,久久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