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君兰见了青姑姑,又被这样一问,顿时就忍不住委屈起来了。一时间反倒是哽咽酸涩得说不出来话了。最后索‘性’扑进了青姑姑的怀里,“姑姑……”
这几天在青枣跟前,怕吓坏了青枣她也没敢表‘露’出心里的情绪,甚至还强装镇定和平稳。可是实际上,她心里才是最不安最惶恐的那一个。
陶君兰这一哭,顿时就将青姑姑吓了一大跳。忙手忙脚‘乱’的安慰起来:“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还哭上了?”
半晌等到陶君兰恢复过来之后,看着青姑姑担忧的样子,倒是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忙拿出帕子来抹了抹泪:“我让姑姑担心了。”
青姑姑此时哪里还有什么功夫去说这些?当下只沉着脸问:“快说,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了?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说这话的时候,青姑姑已经在心中琢磨开了:陶君兰和青枣两个到底都是‘女’子,单‘门’独户的住着,兴许是哪个不长眼的见着好欺负,所以做了什么事儿?
这样一想,青姑姑更是担忧了,心里几乎都拧成了一团。也更着急了。
陶君兰叹了一口气,苦笑一声看着青姑姑低声道:“陶家还没败落的时候,我本来是定过亲的。”
青姑姑疑‘惑’的看着陶君兰——好好的说起这个是做什么?
“不过后头陶家败落了,那边也就退了亲。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以后再也不来往就是。”陶君兰也不着急,低声的将来龙去脉说个清楚明白:“本来以前瞧着还觉得不错,可是现在才知道,那人其实就是个败类!与我退亲后,他就和另外一家定了亲,旋即成亲。按理说,咱们以后就是见面了,也该当做不认识了。可是没想到在街上偶遇了一回他夫人之后,他也寻上‘门’来。且差人来提亲,要纳我做贵妾。”
青姑姑一听这话,自然是暴跳如雷:“你可不许答应他!”
陶君兰苦笑一声;“我哪里可能答应?我就是嫁给猪狗,也不可能给他做妾‘侍’。自然是一口回绝了。只是没想到,后头他竟是使计坏了我和张家公子的婚事,强‘逼’着要我做妾室。我自然是不肯被威胁,于是想了法子,告诉了他现在的夫人。想着以后定然不会再被纠缠了。本来也奏效了,倒是安稳了一段日子。谁知突然又有人散布了谣言,竟是说我在宫中伺候过人,早已经不是完璧之身。坏了我的名声,以至于竟是没人肯再上‘门’提亲,纵有也是纳妾的。前两日,那人忽然又上‘门’来,我开了‘门’就将我抓住,说了许多难听话不说,还上来撕扯。若不是青枣,只怕我还真要吃亏。”
想到当时的情形,陶君兰甚至忍不住的开始瑟瑟发抖。
青姑姑的脸‘色’早已经是铁青一片,又是心疼又是埋怨的一把将陶君兰搂进怀里,到底是舍不得埋怨,最终只柔声安慰道:“好了,好了,事情都过去了。别怕。别怕。”
“姑姑,我该怎么办?”陶君兰哭着仰起脸看着青姑姑,‘迷’茫又无助的问,眼泪一滴滴的落下来,像是清晨草尖上的‘露’水一般晶莹。
青姑姑沉‘吟’片刻,有些懊恼道:“这事儿肯定是不适合张扬出来的,报官肯定不行。便宜那‘混’账了。”顿了顿又斩钉截铁道:“搬家!事到如今只能搬家!离得远远的才好!不然万一他再找上来,到底是你吃亏。”
陶君兰点点头,擦了擦眼角:“我也是这样想的。事到如今,唯有避一避了。只是心里到底觉得不甘心。就这么算了……太可恨了。”
青姑姑苦笑一声;“这世道就是如此。‘女’子总是吃亏的。”
陶君兰不禁默然了。
“不过,那男人也可恶,你且告诉我他的名字,回头我求求王爷,替你出口气。”青姑姑想想也觉得的确不能就这么算了,于是咬牙切齿的说了这么一句。光靠她们几个‘女’人,肯定是没办法报复的,所以只好求助了。
陶君兰一听这话反而慌了神,忙拽住青姑姑:“可别,千万别告诉王爷。姑姑,别说。”这件事情不能让李邺知道。
青姑姑顿时纳闷起来:“怎么不能说了?王爷也不是外人——你伺候他这么久,好歹也是有些情分,怎么也不可能坐视不管。这点你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