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陶君兰不能理解刘氏的想法一般,红螺此时也是无法理解陶君兰的心思。{}
不过,不管怎么说红螺的这番话,到底还是起到了作用,陶君兰或多或少都听进去了一些。心中也是因此生出了几分警惕来。
二人说着话,陶君兰渐渐的也生出了倦意,虽然仍是不习惯,可还是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只是到底睡得不那么安稳深沉罢了。
不过第二日早膳的时候,陶君兰却是知道了一件事情:昨儿夜里李邺也并未在古玉芝处留宿,而是从古玉芝那儿出来之后去了外书房过夜。外书房是有一个小偏室的,里头就是个小卧室的布置,就是为了让李邺能在那儿小憩用的。当然,过夜也是完全可以的。
陶君兰还想了一下,为什么李邺不过来睡?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自是不能过来的,否则的话,那就失去了纳妾的意义了。刘氏害怕的是李邺专宠一人,太后也不愿意看见这么个情形,所以李邺为了平衡起见,到底还是不好再过来,最后只得宿在书房。
“那王爷此时呢?”陶君兰又问了一句。按说,今儿他是不必去衙门的。
丁嬷嬷看了陶君兰一眼,见陶君兰并无什么异样之色,当下低声答道:“一大早就进宫去了。古氏也跟着一并去了。”
陶君兰点点头,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之处:“是了,古氏毕竟是太后给的,又是宫里的女官,带着回宫一趟也是应该的。”说完之后看着桌上一碟小葱豆腐,顿时有些恶心,便是捂着嘴扭到了一边去,忙道:“这个挪走。”怀孕害喜,不仅是闻见什么不喜的味儿可能恶心,就是看见不喜欢的菜品,也多少觉得心头不舒服。反正就是突然变得挑剔了不少。
碧蕉忙不迭的将小葱豆腐挪开了,又给陶君兰递了一杯清茶漱口,这才算是平复下来。
等到彻底平复下来,陶君兰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我怎么觉得孕吐倒是一天比一天更严重了。”
丁嬷嬷也有些犯愁:“可不是?要不,请个大夫来瞧瞧吧?”
陶君兰想了想还是摇头:“罢了,再看看情况。若是再严重,就请大夫吧。现在好歹只是挑嘴一些,也没别的什么。这般兴师动众的,倒是有点儿太过招摇了。”
丁嬷嬷便是没再提起这茬。
“对了,昨儿下午沛阳侯夫人派人送了两斤燕窝过来,是上好的血燕,滋补效果甚好,我已经让厨房每天上午炖一碗来吃了。”丁嬷嬷想起了昨儿没来得及禀告的事儿,便是忙说了。自然,东西她敢用,也是因为已经命人仔细查验过的缘故。
陶君兰笑了笑,看了一眼丁嬷嬷:“沛阳侯送来的,自然都是好东西,不吃倒是可惜了。不过,也不能只管受了。我记得之前王爷给的上好香料还剩下好些,如今我也用不上了。放着也白放着,命人送去侯府,给几个妹妹分了吧。”
丁嬷嬷笑着应了。这有来就有往,来来往往的,才会更显亲近不是?
李邺带着古玉芝进宫一趟,倒是没呆太久,中午之前就回来了。因好歹是古玉芝刚过门第二日,刘氏便是又命人备了饭菜,叫府中一应人全都过去用饭。
李邺是先来沉香院换过了衣服之后,才和陶君兰一同去的主院。
见了李邺之前,陶君兰还以为自己多少是有点儿介怀的,或许会多少不自在。可是真见了李邺的时候,那种骨子里的熟悉感,却是又让她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不自在。当下只是一如既往一样,微微一笑:“回来了?累不累?”
李邺含笑摇头,眼底又一抹不易觉察的歉然。
陶君兰将这一抹歉然尽收眼底,当下却是心中一动,剩下的那些介意和不痛快也都全都烟消云散了。其实想想,也没什么可介意的。毕竟,李邺也并不是真个儿的移情别恋了。所以,她真的不必如此介怀的。
“以后别睡书房了。”陶君兰柔声的言道,一面帮着李邺换外衣:“书房里的床又小又窄,使用东西也不齐全,真在古氏那儿睡一夜也没什么的。实在不行,回沉香院也是一样的。”
李邺摇头,看着左右无人才低声出声:“我不习惯。再说了,那么晚了回来也让你惊扰了,在书房凑合凑合也就罢了。回头你让人给我准备些东西送去书房,那也就没什么不方便了。”
陶君兰心知肚明李邺在书房歇着也并不是为了他说的这些,当下也没多劝,点点头应了:“那就照着沉香院的布置,给你好好的弄弄书房。”
李邺摸了摸陶君兰的手,感激一笑。他不得不承认,陶君兰的这份体贴和温柔,的确是大多数女子都无法具备的。而这种理解,更是难能可贵。而也正是她的这份体贴理解,才更让人觉得心生不舍和愧疚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