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陶君兰总觉得宫人对自己的态度突然就变好了许多。更新最快不仅恭敬了,更是带着几分谄媚的味道。
陶君兰默默的看了一眼李邺,心道:这大约就是夫凭妻贵了罢?李邺身份的改变,给她带来的岂止是尊荣?
一路行至太后的寿康宫,倒是难得得皇后也在此处。
陶君兰看向皇后的时候,皇后正好也在看她。登时,陶君兰就觉得皇后的目光在那一瞬间竟是狰狞了一下。不过也仅仅是一下,再看过去的时候,皇后已然恢复了正常。
皇后甚至笑盈盈的招呼道:“可算是来了,我与太后可是等了老半天了。”
这算是这么久以来,皇后态度最好的一次了罢?皇后如此拉低身段,陶君兰自然也不可能端着脸,忙笑道:“却是我的不是了,都怪路上耽搁了。”
太后一笑,冲着拴儿招招手,又道:“以后可是不必再担心路上耽误了,都在宫里住着,也不会拥堵,想来就来,方便得很。”
太后显然是真高兴。不过皇后就未必了,虽说皇后也是附和般的笑着,可是笑意并未曾到达眼底。那种感觉,倒是颇有些发冷。
陶君兰也浑然不在意皇后的态度:皇后若是能看她顺眼,又因为她和李邺住进宫里高兴,那才是真正的奇怪呢。反而皇后如此,倒是让她觉得正常一些。
当然,太后着话也算是提前给她透露了一些讯息:比如搬进宫中,比如李邺身份变化。
成年皇子,除了太子之外都不能住在宫中,这是规矩。自古以来都是没人打破过的规矩。太后笃定的表示李邺会搬进宫中,那么显然李邺即将成为太子。
陶君兰心里一喜。笑容自然而然的就浮上来:“那可真好,届时我日日带着拴儿明珠过来给太后您请安。服侍太后。”
这是真心话,倒不是溜须拍马。一则是为了尽孝心,二则是为了跟太后学更多的东西。比如管理宫务。要说管理宫务这一块,太后显然比皇后强了不知道多少:太后管理后宫前后加起来足有四十多年。岂是皇后可比的?
而且,进宫之后她自然也是要想法子将管宫这个权力要过来的。说实话,皇后一日管理宫务,她便是一日不能安心。毕竟只有千日做贼的道理,没有千日防贼的。
皇后管着宫务,她便是要日日担心饭菜茶水香料这些一切可能出问题的地方。与其担惊受怕防备不已,不如干脆将宫务捏在手里。
不过,这个念头如今却是不能表现出来。
“今儿叫你来,也是有事儿想问问你。”太后笑呵呵的开了口,眼睛却是没从拴儿身上挪开,满面的慈爱:“如今的太子宫住着人,你看是叫她们搬出去腾出太子宫你们居住呢,还是怎么着。”
陶君兰皱了皱眉,不大愿意将这个难题接过来,便是反问太后:“太后您看呢?”
皇后笑着插话进来:“既是问你,自然是听你们的意思。看你如何想罢,搬家也不是多大的功夫。你们若是想住太子宫,便是让王氏等人搬出去就是了。”如今要立新太子了,王氏等人的称号自然也是该改一改了。不然,到时候岂不是分不清楚?
陶君兰诧异的看了皇后一眼,心道皇后倒是改得快。随即她故作思量的沉吟了一番,然后才抬起头来笑道:“其实,要我说却是也不必这样折腾了。太子宫不过是个住处罢了。哪里就真要讲究那么多规矩?慧德太子妃等孤儿寡母的,却是不必搬了,毕竟阿武还小,来回换地方他只怕第一个就不适应。太后您看呢?”
陶君兰笑盈盈的看着太后,目光却是飞快的从皇后面上掠过了。果不其然,她在皇后面上看见了一抹满意的笑容,其中甚至透着点儿得意。显然,皇后这是觉得她在让步。
不过实际上陶君兰心里暗自撇撇嘴,那样晦气的地方,谁想去住?慧德太子连册封大典都没等到就没了,而且还死在太子宫里,说实话她是真有些忌讳。哪怕她再不信这些,住在那儿也有些腻味。
再则,她也不想让人传出话来,说是他们欺负慧德太子遗孀。毕竟如今他们春风得意了,相比之下就将慧德太子那一帮孤儿寡母显得可怜了。
适当的退一步,既能让自己舒坦,又得了好名声,何乐不为?
太后目光一闪,意味深长的看了陶君兰半晌,才算是恢复了常态,缓缓言道:“既然你这样说,那也就不必搬了。到时候你们另择了宫室居住也就是了。你能这样大度,倒是极好的。也担得起太子妃的名头。”
“不过这称呼上,却是要改一改。”太后沉吟片刻后又如此言道。
陶君兰没吱声。
皇后手紧了紧,最终却是笑着道;“太后您说该如何改?”
“慧德太子没了,如今要立新太子却是不适合再沿用太子妃这些称呼了。要不,就称夫人罢,袁氏等就称之为侧夫人。”太后看着皇后,面带了微笑目光却是灼灼:“皇后你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