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晓柔很快地，独身一人杀往了琼岛边境，所谓战夭与天元僵持不下的地方。

她还只是远远站在山脚下，有在山脚站岗的异端很快发现了易晓柔，然后一个跑进山里一边跑一边通告易晓柔来了。

而另外的异端则上前将易晓柔迎往山里，一副真诚欢迎而热烈的模样，一路引着一路给易晓柔解释如今的战况。

易晓柔进去时，可以感觉到一路走过异端看她的眼神里的异样，然后一个个像是无意识般尾随在身后。

看着气势是足，实则是将后路挡住。

易晓柔看在眼里，也没说什么，等这些异端一路迎到战夭的营帐后，便止步不前了。

易晓柔踏进营帐时还回头看了一眼，那些异端一个个地自觉将整个营帐围绕了起来。

营帐内布置得简陋，易晓柔进门便看到正对面一张案几，战夭似早就等着她，看到易晓柔时，还友好地朝她点了点头。

“出关了。”

易晓柔也朝她笑着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战夭边架着的剑上。

似乎经常见到战夭背着剑，却少见她使用。

战夭注意到易晓柔的眼神，也跟着自己木架上的剑，她的眸光似有怀念。

“这是女王送我的，想当年，我也只是异端兵团外围一个遭受欺凌的小角色，女王当时提拔了我，将我训练成她贴身近卫，后来还送了我这把剑。”

易晓柔环顾四周，发现不大的营帐内除了简单的摆设外就是她与战夭两个异端了。

枫叶不在。

“但你还是背叛了她。”易晓柔淡淡道。

战夭似乎一点儿也不意外易晓柔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她嘴上的笑容淡了淡，但还是极有礼貌地邀请易晓柔坐下，她捏着茶壶柄为易晓柔冲了杯茶，伸手坐了个请的姿势。

“知道你身上背的那把剑从哪里来的吗？”

易晓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放下，静静看着战夭等待着她的回答。

“那是她送我剑之后，我特地为她打造的，那是最契合她的剑，可最后，终究随同她深埋地底之中。”

也就是因为易晓柔得到它的认可，她最后才愿意重新认易晓柔为主。

易晓柔同她太像了，若不是气息不同，战夭几乎要以为就是清溪复活了。

一样的命格，败在同一个男子身上，也一样的愚蠢。

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当她的傀儡呢？

“你说我背叛她，这句话不对。”战夭摇了摇头，一副神在在的模样。

“是她先背叛我的，当年我就说过，他不对劲，让她防着点，可她就是不听我的，还将我从近卫降为暗卫。”战夭说着，手上的茶也喝不下去了，茶杯重重地掷在桌上，茶水因为过激的动作而四处飞溅。

“他没出现之前，我的生命中只有她，她也只有我，只有我们能懂彼此。”

“如果她能一直不变就好了，那我也不会同枫叶联手背叛，我绝对会守着她的，就算为她去死我也愿意。可是她先放弃了我……”

“像她这样强的人，怎能局限于那可笑的情爱之中，被蒙蔽了双眼！”

战夭的话说着有些混乱，易晓柔却大概能阴白她的意思。

虽然她听着战夭的话里有些不对劲，但易晓柔也没多说什么。

战夭似乎把那种清溪对于她的提拔的感恩之情，变成了一种扭曲的感情，一种近乎变态的占有欲。

但凡清溪有一点点不对劲，她就会先抛弃对方。

而那个让清溪不对劲的对象……

“他是仙尊吗？”易晓柔问。

似乎是易晓柔的提问激怒了战夭，她抬手掀桌，桌面上茶壶茶杯等瓷器全碎了，桌子也被掀翻在旁。

“狗屁仙尊，他如今的地位都是踩着她的尸体得来的，不过是个虚伪的狗屁清修罢了。”

易晓柔看着旁边那些撒落在地的茶水，脑中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地出现了一个荒唐的想法。

咋的，一杯茶还能把她喝成这样？

易晓柔把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挥走，发出疑问，“既然你也看不上那些虚伪的神仙，又怎么会与他们合作呢？”

战夭深深凝了易晓柔一眼，把内心的怒火压抑住，“怪你不识抬举，偏偏要生些不该有的心思，逼急了枫叶，她才决意设局引你前来。”

“也不能说是合作，那天元要打琼岛是真，只是刚打完以后双方改变了想法罢了，毕竟他首先想除掉你，枫叶也容不得你了，双方一起演场戏罢了。”先除了易晓柔，双方该怎么打还是打。

战夭说起枫叶的计划时，显得兴致缺缺。

她愿意回答这么多，只是算是看在她极像清溪的份上，满足了她的疑惑罢了。

“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计划，又自己前来被当这笼中鸟，不如就自行了断吧，也算看在主仆一场。”战夭说着，起身拿起木架上的剑轻轻擦拭起来。

似乎一点没把易晓柔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