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好奇起来,心中暗道“怪不得这厮又问父母又问孩儿的,还忽然关注起自己名声来,原来有烦心事想不开了。”
“大官人今儿遇到啥事啦?”
“今儿好好地,鲁达鲁提辖一定要打死俺,你说是不是飞来横祸?”
小二吓一跳,“不会吧,提辖可不是胡乱打人的人。”店小二说完惊觉不对,如此说话岂不是得罪郑屠?然而话已出口,收不回了。
“你看,你看。”雷慕书指着小二说道:“问题就在这儿。阿牛,你亦是不问青红皂白就帮提辖说话,富祥典铺刘掌柜与你口吻一模一样。”
小二不好意思起来,挠了挠脑袋,“大官人您别多想,俺不是您想的那意思。”
“啥意思?”雷慕书问。
小二一时语噻,把脑袋挠了又挠,终于说道:“大官人,提辖的事......他老人家要是哪天没了,渭州百姓会为他盖庙的。您和提辖作比干甚?到底为个啥,提辖要打您?是不是有小人挑唆,提辖那脾气.....“小二停住了嘴,他终究不愿意批评鲁提辖的脾气。
想了一想,小二拿出了一副斩钉截铁神色,“一定有小人,大官人,您一定犯了小人啦。”
雷慕书走上一步,重重拍了下小二肩膀,“阿牛,你说对了。小人倒是没有,却有一个坏事精,可恨至极。”
小二长出一口气,“就是嘛,一定有坏人在里面乱说话,提辖断不会胡乱打人,虽然大官人您平时......其实也还好,只是好色罢了,男人不都这样嘛!大官人,您犯的错是男人都会犯。对了,坏事精是谁?“
“赵厨娘。”
“赵厨娘?”小二一副不信神态,“提辖会听赵厨娘胡咧咧?”说着话连连摇头,“不,不,不,大官人您一定误会了,提辖断然不会和赵厨娘有啥瓜葛的,提辖怕是都不愿意和她说上哪怕一句话。”
雷慕书当即把当时状况捡对自己有利地说了,赵厨娘贪便宜多拿钱之后就是不走,在肉摊前晃来晃去,挑东挑西,和伙计们互相调笑,乱说不休云云,说了一遍,最后说道:“你看,就是她一句‘大官人你怕个啥’,害的鲁提辖认为我在怕他,大发雷霆。”
小二听了,深深点头,“嗯,这就对了,提辖正是这脾气。坏事的果然是赵厨娘。”随即又说:“俺刚说过嘛!赵厨娘忒过招摇,不明事理,和张寡妇没得比。”
雷慕书说道:“阿牛,俺想好了,以后张寡妇也罢,赵厨娘也罢,无论什么女人也罢,再也不招惹了,没意思。我要多交朋友,比如你这样的人,王胡那样的人。如果不是王胡我怕是早被鲁提辖三拳打死了。”
话说到这份上,小二心中自是替金翠莲可惜,然而镇关西郑大官人与他交朋友岂不是更好?
小二当即表态说:“大官人折节下交,小人敢不应承,以后有事,大官人您只管吩咐,阿牛无不向前。”
出门在外需要朋友,穿越千年更需要朋友。雷慕书心中欣慰,真心实意说了句,“阿牛,我当你是真朋友,有句话咱们记好了,也是俺交朋友的信条。”
店小二见他郑重其事的样子,好奇心顿起,问了一句,“大官人,什么话?”
雷慕书说:“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以后要是有人冤屈了我,你可要替我分辨啊!告诉他我不是一个欺压妇女的人。”
“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是就出手?”店小二阿牛喃喃重复了一遍,又重复了一遍,“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猛地嚷了起来,“嗨,大官人您说的这不就是鲁提辖鲁大人嘛!提辖正是这样人。“
小二只字不提为郑屠分辨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