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郑某结交了一帮好汉,他们都是大英雄真好汉,郑某学不来,只好学些仗义疏财。”
“哈哈哈哈,这话俺大脸爱听。看你会说话,就把消息送你吧!”
吃馄饨的并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另外还有三桌七个人。一个人脑袋伸了过来,“大官人您莫听他胡说,这家伙仗着跑得快见的世面多,惯会编故事骗钱。骗了钱又胡乱风流快活,把自己搞成了乞丐再去骗钱。”
“不妨,不妨。”雷慕书笑道:“会编故事也值钱。”
陈大脸脑袋摇向那人出口成脏,“孙子的,你他妈有免费故事听还来呱噪,要不要老子把你的丑事也编出来!”
人世间,任谁都有丑事,那人住了嘴。
“哼。”快腿大脸哼了一声,“这他妈渭州没好人,怪不得有钱人也要往外跑。”
雷慕书心中惊吓至极,只怕他顺嘴把自己的事当故事说了出来,忙张嘴截住了,“大脸兄弟,那矮胖子到底说了个啥?”
“他说:‘天下乌鸦一般黑,原来西夏的官比咱大宋的官还坏,给他们点银子什么也敢卖,雷兄弟的想法大概能成。将来倒是要大大地感谢他。’”
邻桌那人又来插话,不过却开始赞同陈大脸了,“嗨,陈大脸你这话说的对。我那邻居老王走小路偷偷贩布去西夏,结果被西夏当官的抓去了,这逃税按说应该被砍头吧!大脸你猜怎么着?”
“我他妈不猜!”
那人倒是有趣,也不尴尬也不生气,转脸又问雷慕书,“大官人您猜怎么着?”
雷慕书只好应付,“怎么着?”
“怎么着!”那人得意起来,“老王发了财了!”
“怎么可能?”雷慕书惊问。
那人更加得意,“大官人想不到吧!这事除了老王和我,没人知道。”
“他怎么发的财?”
那人越发得意,“大官人您卖肉厉害,可能就不懂边境生意了。西夏遍地产盐,盐分红、紫、青、黑、白五个颜色,尤其青盐好吃又好看,咱们大宋人都当它是宝贝,那个有钱人家里不藏几块啊!还有一种山里长出来的岩盐,长的像老虎,更是宝贝,可以辟邪。可是西夏人少啊!根本吃不完,便宜的很。那些西夏当官的黑死了!为了黑更多的钱,常常就逼着咱们大宋生意人为他们贩私盐。大官人您想,贩私盐还能不发财!结果抓老王的那西夏官认定了老王会贩布就会贩私盐,于是逼着老王贩私盐,老王就发财了。可是这家伙对外都说他贩布发的财。哼!他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住我!这家伙买了我表舅多少菜刀锄头啊!他又不开饭馆不种地,那些菜刀锄头肯定送给西夏人了,这些东西再西夏值钱的很。大官人您不知道,西夏人有多缺......”
那人还要啰嗦,雷慕书起身拱手,“那啥,有机会再聊,我要去忙了。”
雷慕书走不得几步,又听见那人开始在背后说他,问他同伴,“你发现没有,这杀猪的忽然比以前好说话了......”
到得了肉铺,倒无啥事,枯坐了一天,天色向晚,王胡回转,“东家,给金翠莲都收拾好了。今晚......”
雷慕书摆手,“这事你别和我说,我不管。你只把那张躺椅找时间送去老宅就行了,那边我是不会再去了。”
王胡说:“这个容易。明儿去乡下收猪您还去还是不去?”
“不去!你看着收得了。那回扣你也交给夫人,莫再拿给我了。”
王胡暗骂:“人家说本性难移,想不到这王八蛋移的倒是坚决,财色一起戒了,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