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宁王朝,京城。
一缕夜风袭过,吹的街边树枝上的柳叶哗哗作响,夜月满皎洁星光飘渺,漆黑笼罩着大地,天地一色夜空中只有星辰点点,万籁无声夜阑人静。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京城已经接连发生五起连环杀人案,陈六平借着微弱的月光,一双眼睛仔细的查看着角落里的阴暗处,手里握着腰间的刀柄战战兢兢的巡视,做为羽林卫的编外人员,本是可以不参加案件的调查,只怪京兆府人手不够向羽林卫求了援,没办法衙门里连闲职舍人都派出来巡街了。
这份差事,还是继承了含冤死去老爹的“衣钵”,计划着进羽林卫当差的机会,顺道打听下父亲被杀案的详情,没想到又赶上这样的大案。
穿越而来,穿成了这样真是可怜,思虑间耳廓一动,街边的一栋小楼里似乎有动静,他慢慢蹲下身子竖起了耳朵。
不多时,楼上传来了一声轻微的闷哼,有情况陈六平想起身上前查看,犹豫了一下,心中考虑的是直接上去还是等待支援,平日里大嘴巴说个不停的王小江呢,还有一句话都不愿多说的“闷油瓶”宋炼,关键时刻这俩个人哪去了。
等了一刻钟,见没了声响,陈六平轻轻的拔出了腰间的佩刀,硬着头皮小心翼翼推了一下虚掩的门,“吱呀”一声,惊的他一哆嗦后背直发凉,双手紧握刀柄向前比划了两下。
见屋里一楼没有人,他壮着胆子蹑手蹑脚一步一步爬上二楼,夜里的风顺着门缝吹了进来,木窗轻轻的晃动了几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桌上一盏油灯犹如大海上飘荡的一叶小舟被吹的左右摇摆,屋内的光线也忽明忽暗看得人愈发诡异。
上楼后,陈六平看见了距离一丈远的雕花床陡然一惊,因为上面躺着一个看年纪大约二十或者三十的成熟女子,丰腴身姿妩媚身材,衣不遮体半裸着上身,雪峰上一抹淡淡的红晕,下面只穿了一条浅粉色綶裤,一双温润白皙的玉足搭在了床沿,那一副诱人的姿态,仿佛能勾起男人怜香惜玉的柔情。
这女人是睡着了,还是昏死了,陈六平在这个时候已经收起了色心,只偷瞄了一眼便小心的向前挪动了几步,伸长脖子才瞧清楚,此时女人的后脑锦被上已经渗出了一大滩血迹。
心头骤然一震,他没喊出声赶紧后撤了回来,脸上的表情已经是惊骇到了极点,杀人现场居然被自己撞上了,陈六平清楚听见了“咚咚咚”的心脏狂跳声。
叫人,赶紧叫人,陈六平踉跄的扶着楼梯下来,此刻腿都软了,临到门口一股邪风顺着脖领吹了进来,后背浸出的冷汗打湿了官服,让他浑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冷颤。
刚迈出了小楼一步,他张大了嘴巴还没发出任何声音,只觉得后脖颈一麻昏了过去。
……
陈六平从睡梦中醒来幽幽的睁开眼,朦胧中一缕少女的体香沁入鼻腔,这味道让人有些陶醉不能自拔,一瞬间睁大了眼睛,眼前一个梳着双螺髻的少女脸蛋微红呼吸均匀,身着一件淡粉色的长衫裙婢女装,此时她正枕在自己的胳膊上沉沉睡去,小臂被压的久了有些难受,但是手心却被一团软肉贴的紧实,这感觉让人喜忧参半,乐在其中却又无比煎熬。
难道刚才只是自己做的一个梦,是穿越这个平行空间历史里的后遗症吗?
时间在一秒一秒的流逝,前生今世的记忆犹如两张平行的水墨画一点点徐徐展开,现在的父亲是京中羽林卫正四品佥事,因为公务一个多月以前,连同二十几名羽林卫全都死于京城的郊外,眼前的双儿是自己府里的丫鬟,娘亲早在几年前因病去世了,就连祖上也有羽林卫的官身,自己是妥妥的官三代。
上个月,身为京兆府捕头的二叔陈守忠曾来看过自己,临走时透漏说父亲生前在查一件大案,当朝的寿宁伯张鹤龄贪腐侵地案,他怀疑爹查到了什么重要线索,要不然不会被人截杀,重要的证据或者卷宗可能留在了府里,可是自己明明找过了,最后却什么都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