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之前我在父亲的日记之中,曾经见到过父亲的记述,他说母亲在古祠出来之后,便染上了怪病,因而他非常的自责。
如果父亲真的是想要跟我传递什么信息,而自己出面又很不方便的话,最好的人选,当然是母亲。
偏偏昨天晚上,无脸女又一直跟随着我,而且没有对我进行任何的人身攻击。
这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她就是我的母亲。
我不敢再想下去了,虽说是自己的母亲,骨肉至亲,但是让我一下子将那个无脸女那个恐怖的形象与我温柔莞尔的母亲画上等号,我真的是需要时间来治愈。
“周沧,我出院手续办理好了,走吧。”
我不知道自己坐在铁架病床的床沿上面发呆了多久,反正直到湘玉将一切都办理妥当,走到我身旁叫我的时候,我才猛地回过神来。
在不知不觉之中,我居然泪流满面了,但是在这个过程中,明明自己没有在想什么,那种感觉,就像是灵魂突然被抽离了肉体那般。
我急忙用手背将脸上七零八落的泪水胡乱一抹,然后提起行李袋,对着湘玉尴尬一笑。
“发泄一下,现在好多了吧。别伤心,每个人一出生,都要一些负面遗产需要继承的,我们逃不掉,只能欣然接受。”湘玉似是在安慰我,又像是在对着自己说道。
“湘玉,这不一样。”我仍旧无法走出无脸女的阴影。
“一样,你还记得吗?我跟你讲过,自己的父亲因为出生的时候先天不足,所以爷爷才会将原本应该一出生就被扔进灶炉灰里闷死的伯父偷偷地留了下来。”湘玉看着我说道。
“我记得啊,但是你父亲那是一出生就先天不足,跟我的情况不一样。”我说道。
“你应该知道,我们的祖先就是鱼凫族,但是,你不知道的是,我们的先祖原本是生活在古蜀国的,后来不知道因为一个什么样的缘故,我们迁徙到了鄱阳湖一带,生活在鄱阳湖底,所以我们的先人,虽然具有人类的四肢和躯干,但是面部形象却与鱼类接近。”湘玉说到了这里,突然停了下来。
我瞬间就想到了在黑轿里面参与的那一场鱼凫族的祭祀大典,该不会湘玉的父亲,出现了返祖的现象,所以长得与鱼脸男一样吧。
“湘玉,如果我跟你说,我知道鱼凫族的祖先长什么样,你相信吗?”我对着湘玉说道。
湘玉听我这么说,睁大着眼睛看着我,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们第一次进入鄱阳湖的时候,安德鲁不是跟你们说过是湖面的一艘幽灵船救下了我们。这件事你还记得吗?”我看着湘玉说道。
湘玉朝着我点了点头,可仍旧没有说话。
“但是,很多细节他都没有跟你们讲,在那艘幽灵船里面,有一顶黑色的轿子,我因为意外进入了轿子之中,然后便出现了幻觉。我在幻觉里面,参与了鱼凫族在鄱阳湖底举行的一场祭祀大殿。”我平静地说道,像是在讲述一个古老的传说那般。
但是,即便是这样,我的心中却没有半丝的玩笑,反而是以一种庄严肃穆的语气描述道。
湘玉听完我的话,大张着嘴巴,脸上是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周沧,你是说过,你见过鄱阳湖底的鱼凫族。”
“不是见过,而是参与了那一场祭祀。”我说道。
“你等一下,让我想想,我组织一下该如何跟你讲才清楚一些。”湘玉好像很激动的样子,手里的东西拿起又放下,是一副举手无措的神态。
“你慢慢说,不用着急。”我说道。
“周沧,那一场祭祀,你是不是以女子的身份参与的?”湘玉说道。
这一句话,瞬间就把我给吓得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