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军提着两瓶酒就上了崔副县长家。
崔劲盯着茶几上的两瓶上好的、颇有些名气的酒,“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点儿小意思。”
“小意思是什么?不会是要我跟你帮什么忙吧?”
“县长,”申军一般尊称崔副县长,都会把“副”去掉,主要是他觉得叫起来不顺口,“我这几年抓燃化局的工作,您都看得眼里,老局长要退下来,您说,我该不该扶正?”
崔劲明白了,申军提来两瓶酒的“小意思”是什么了,是来找他求情的。
申军是他下面的人,帮他也是理所当然的,但在干部选拔任用上,是有严格的组织程序的,他的话只能作为一个参考,所以他没有办法给申军开绿灯。
“申军,这个事,我可以跟上面反映,但我说了不算数。”
申军诺诺连声,“谢谢县长,太感谢您了。”
申军现在就仿佛是掉在河里,哪怕是一根稻草,也是一份希望。
“申军,你还是应该把工作放在首位,特别有成绩,特别出色,上面自然会提拨你的。”
“县长,这我知道,可有些事……”
“你既然来找我,有什么话不能直说呢?”
群众对他的评价,毁誉参半,申军也是有些怨言,“县长,上面派人在局里搞民意调查,大家对我……县长,您是知道的,我一心一意扑在工作上,难免会得罪一些人,所以大家……”
“或许有个别的人对你不怀好意,说这说那,你要相信组织,特别是要相信广大的人民群众的觉悟。”
申军无奈地点了点头,他没有办法挑剔崔副县长的话。
“县长,沈有财就是一阿弥陀佛,老好人,他有什么能力做单位的一把手?”
“上面决定了?”
申军摇摇头,“民意调查,大家都认为是他。”
“民意调查只是一个方面,最后的决定权还在上面,上面会反复斟酌的。”
“我当然希望上级领导能看清这一点。”
“申军,那就这样吧。再有,我帮你是应该的,”崔副县长指着茶几上的酒,“以后,这种事情千万别做了。”
申军离开时,崔副县长把两瓶酒跟他放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