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办婚事,又恰逢年关期间,随一份子礼,便可以带着全家老小,吃上两三天的流水席。
这种事,何乐不为。
陈重如为她哥操办婚事,舍得花钱。
邻里乡亲、亲朋好友自然不会缺席。
陈重生在瓦池乡工作时的领导、同事,以及许多得到了实惠的村民,奔走相告,都来贺喜。
流水席从村东头一直摆到村西头。
陈重如不得不增加帮厨的、采买的人手。
陈重生的爸从村东头,一桌一桌的敬酒回礼。
跟随陈中福的陈重花和陈重好,一路追逐嬉闹。
只有陈重夏没有到场,因为过年期间,白天、晚上忙着公演,实在是抽不开身。
流水席上的人,走了,又来了,川流不息。
大家想一睹新娘子的芳容,结果初八干等了一天。不过没有等到新娘子无所谓,他们在这里好吃好喝也没有亏待自己。
初九他们又来了。
村里老一发的人感觉这场面,有点像人民公社那会的吃大锅饭,热热闹闹、开开心心,多少年才能一遇,谁也不愿意落下。
陈重生和陈志霞的小汽车赶到时,已是临近中午。
陈重生一身笔挺的深蓝色中山装,显得气宇轩昂、丰神俊朗,陈志霞着凤冠霞帔式的大红新娘装,小脸庞衬得红扑扑的。
他俩走向家门口时,大家蜂涌而至。
大家把新郎、新娘围住,围得水泄不通。
陈志霞哪里见过这阵势,既高兴又有点惶恐。
陈志霞说:“哥,他们这是要干嘛?”
陈重生说:“他们没有恶意,就想看看新娘子呗。”
“哥……霞姐……”陈重花牵着陈重好从人群中挤了进来,欢快地叫着,便一头钻进陈志霞的怀里。
陈重生问:“花儿,爸呢?”
陈重花说:“爸在那边敬酒呢。”
陈重生跟陈志霞打了声招呼,就挤了出去。他担心他爸,那么多的人,一个个的敬酒,他爸又讲礼性,那还不把他爸喝趴下。
陈重生跑了过去,陈中福满脸通红,摇摇晃晃。
陈重生夺走他爸手里的酒杯,“爸,可以了。”
陈中福舌头已经捋不直了,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一个人,媳……媳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