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您不想知道我现在在县政府里做什么吗?”
在刘金山老人的心目中,陈重生的为官之道,会一直往上走,所以他并不在意陈重生现在在县政府担任了什么样的领导职务,这不过是陈重生走的一个过场。
刘金山摇着头,嘴里念念有词,“假亦真时真亦假,真亦假时假亦真。”
“大伯,您想告诫我什么?”
“大侄儿,你在这里,就是跟人打交道,人是最复杂的。你待人诚心,别人未必如此待你,所以说,要学会看菜下饭。”
以前,陈重生多是一门心思琢磨怎么把一件事做好,现在却要琢磨怎么样跟人相处,刘金山大伯所说与他岳父所嘱托他的,竟然不谋而合。
其实陈重生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他向来都是随心所欲。看来,他真的应该好好琢磨一下,该如何跟人打交道了。
他告别刘金山,就碰见了去上厕所的沈金阳。
老实说,他现在最为害怕的就是面对沈金阳。他自已也弄不清楚,反正就是有那么一种感觉,总觉得沈金阳这个人,像天上的云彩变幻太快,令人琢磨不透。
现在沈金阳向他走了过来,而且远远的就看见了他,陈重生想踅回去,恐怕也来不及了,再者说,那样的话,反而显得自己做贼心虚。
沈金阳讪笑着,率先打起招呼,“哟,陈重生县长,这么急着走马上任了?”
陈重生有点难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沈副县长,我…..”
“张之洞部长怎么沒有陪你来?”
在沈金阳看来,陈重生能当上县长,全仰仗他岳父大人,而他岳父大人又依靠着江成河书记。他陈重生有什么呀,一个嘴上无毛的家伙,不过就是江成河手里的一个的一个提线木偶,任人摆布的一个替身而已。
陈重生当然听得出他话里的弦外之音,那种讥讽、嘲笑,他心里很不舒服,很难受,但在这县政府的大院里,他又是初来乍到,并不想跟他有正面冲突,只得咽下这口恶气。
陈重生佯装得若无其事,就顺着他的话说,“张部长今天有事,沒时间,他本来是要陪我来的。”
陈重生这一着,仿佛太极里的以柔克刚,反倒一下子把沈金阳噎住了,“哦……”
“沈副县长,你是不是还想问,江成河书记怎么也没有陪我来呀?”
沈金阳马上换了口气,“陈重生,你看你,你看你,怎么还见意思了呢?”
陈重生把头扭向一边。
沈金阳觉得无趣,忙给自己找台阶下,“你忙,你忙,我上厕所去了。”
陈重生回过头,瞟了一眼离去的沈金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