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关书竹一行也已经抵达乾清宫。
苏炳刚刚从内殿出来,便瞧见并肩而行的二人到了宫殿门前。
“阿竹,你来的正好。
孤本还想吩咐人去叫你们,没曾想你们自己就过来了。
你让孤帮忙转交的空白圣旨,孤已经送到父皇手中,他方才也都看了。
看完之后,说是想要叫你们二人过去,亲自问一些话。”
说着,苏炳将她单独拉到一旁,又继续言道:“孤事先提醒你,父皇对于你这个所求意见似乎颇大。
你切记勿要冲动顶撞了他,免得激化他的病情。”
听完苏炳的告诫,关书竹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苏权这个舅舅,她也有些了解,便是真的觉得她和戚梓墨的婚事不登对,也不可能说到了意见颇大的地步。
这其中,若说苏炳没有添油加醋地说些什么,她肯定是不信的。
但奈何苏炳也是她的金大腿之一,她便是能隐约猜出一些答案,也只能装作不知道,还要假笑着谢过他的提醒。
带着戚梓墨入了乾清宫大殿,往苏权所在的榻室前往的路上,关书竹靠近身侧的少年小声提醒他。
“待会儿等到了地方之后,你记得少说一些话。
尽量姿态放的尊敬一些,更别做什么会冲撞国主的举动。”
“嗯,我明白的。”
见他一脸的风轻云淡,似乎并不因为待会儿要见的人是宝桐国国主感到发怵。
心下紧张到不行的少女也莫名被他感染了一些,跟着引路的太监踏进苏权所在的榻室内时,整个人的心情已经调整好,不再像先前那般紧绷。
入了榻室,他们二人要见的宝桐国国主,如今已经披着狐裘下了床榻,坐在窗边矮榻处,手里还抱着汤婆子,似是极为畏寒。
中年男人一张面尽管因为长期受到病痛的折磨,变得消瘦且恹恹,但也仍旧能从他的面相中,窥见一些余存的俊逸。
“国主,人已经到了。”
苏权闻言,帕子捂着口鼻处又轻咳了几声后点了点头,招手让关书竹二人过去。
他这病症,关书竹也知晓一些,林才景也有进宫给苏权看过。
是因为常年的积劳造成的身子亏损,没有办法根治好。
虽能用金贵的药材续着命,但能活到哪一日就不好说了。
目前从苏权的情况看,比上次她两个月前见到的还要更糟糕一些。
也不知晓能不能撑过这个冬天。
思忖间,她也在苏权的明示下,带着戚梓墨一同落座在苏权所在的矮桌对面,端坐了起来。
端坐的时候,她还特意将右手上佩戴着的连理枝金戒指露出。
苏权看到这戒指,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又往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右手无名指处同样佩戴着一枚比翼鸟金戒指的少年身上看去。
“这是,母亲她给你们二人的?”
皇帝有些意外,这戒指是他爹娘年轻时的定情信物,这会儿给到关书竹二人,意思何在,已经十分显而易见。
关书竹颔首:“嗯,皇祖母说,这戒指就用来作为提前给我们二人的新婚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