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心看着书目不转睛，说道：“我倒是不这么认为，因为你墨家才这么传承了下来。”

夙少淼不明白碎心的意思，回头看了她一眼，说道：“你什么意思？墨家的正统都消失了，就和这人界中无数的思想流派一样，消逝在了历史中。”

碎心把书一和，笑着对夙少淼说道：“但是你在啊，你的想法，你的一切都已经带上了墨家的意志，这不仅仅是你小时候的梦想，他们给了你实践的方向。”

擎苍剑的笑容，墨家的课堂，一切在夙少淼的脑海中回荡起来。

碎心忽然摸出了一支笔，开始再书上改写了起来，继续说道：“要不是如此，就是别的人面对什么天命的选择，这种命运，可能早就被压的喘不过气来了，而你选择尝试扛下来，接受这个命运，因为它和你们墨家要求你的意志一样呀。”

不止为何，这在他人口中无比可恶的魔界魔族说的话，就好像一股暖流很快充满了夙少淼的胸腔，一种说不出的开心感，让他充满了力量。

“你已经是最为合格的墨家之人了，你们人界修道方式繁多，有什么正常的修士还有佛修、魔修、儒修、剑修数不胜数，可是你就是其中最不一样的『墨修』，并不是因为你功法和他们的不同，而是你出发点已经和他们不一样了。”碎心随口的说着。

“只是啊，这前途对你来说还是太过艰难了，你的选择，你的性格，你所学习接受的东西，虽然你说不知道天命之人是不是人，我却准备帮你了，为了我自己，为了魔界。”碎心放下笔，也抬头看向了夙少淼。

月色仿佛若从天上倒下的琼浆玉露，夜半的雾气弥漫连空中也看不清远处，午夜的冰凉另修仙者不经发颤，遥远城市的万家灯火和行天道的你不同，又有几个人了解，原来不是雾气，而是泪水。

夙少淼揉了揉眼睛，说道：“我可能就是比一般的修士还要愚笨一些，我只是想要成为那个人，那个救我的人，没想到命运把我一步步推到了这一步，对我来说，成为那个人可能就是我用来麻痹自己失去一切时....”

说道这里时，夙少淼感觉眼前的雾气已经难以揉去，声音也更咽了起来，苍月的琼浆并不是甘甜而是苦涩的，却继续说道：“这最初只是我借来的梦想啊，但是没有这个梦想，我早就前行不了了。”

碎心站了起来，身上红色纹路闪动，她的手忽然变了一下，把手放到夙少淼的头上揉了两下，居然化为实体，只是其脸色变得苍白了几分，说道：“世间道路，哪有那么好走的，你已经比大部分人要走的更远了，我会帮你的。”

苍月还是那一轮苍月，寒冷还是一般的寒冷，只是好像已经被修仙者的功法驱散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