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枪伤到膝盖上,尚且能忍,但之后又连中三枪,他已经快要到达自控力的极限了。
凭借强大的意志力,鹞子点点头。
他不敢张开嘴,因为一旦张嘴,便只能发出惨叫的声音,而这声音——又会招来外面那些已经在骚动的巡逻兵!
克莱尔见状,坚定道:“既然如此,你留在这里的作用比掩护我们的作用要大。”
“严宽大人不知所踪,我们是龙人阵营明面上的敌人,所以我们行事必然受阻!”
“可你不一样,如果继续维持原本的状态,那么你就是我们埋入对方骨髓的银针,倘若到了我们最不期望看到的决战一刻,你——便是我们翻盘的本钱!”
鹞子闻言死死的盯着她的小腹,摇了摇头,又点点头。
他的额头因为持续的疼痛而沁满了汗水,此时还能维持理智,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克莱尔见状叹了口气。
她知道这位叫做鹞子的卧底内心清明得很。
如果他真的下定决心,即便暴露卧底身份也要给她和书记官援护,那么他完全可以利用自己的超能力令子弹失效——就像他曾经挡住她刺向他下颌的军刀,反震得她手掌裂开长口那样。
可是他没有。
他知道最正确的做法,默认了利用遍身的枪伤洗清自己和他二人共处一室的嫌疑,以继续以卧底的身份留在龙人们中间——就像克莱尔说得那样,在最关键的时刻,在龙人们背后捅刀。
一旦他决定这样做,就意味着……他放任一个怀孕的女士,保护着一个有概率是龙人卧底的家伙,独自对抗追捕!
理性的责任与感性的冲动永远不可能协调统一。
而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如果你还是那个地方出来的人,就不要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克莱尔垂眸,“如果有必要,我们会牺牲自己保全你,所以,你便以留在这里继续卧底为原则行事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