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玉衡没理他的恭维,说:“说什么也晚了。”
……
古玉衡出院那天傅昭阳刚好有手术,没时间来送他,等下了手术台,病房里早就空了,便打电话过去。
古玉衡心情不好,张岩回公司办事,这一去不知道还回不回来,他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个家政来做饭打扫卫生。接到傅昭阳电话的时候他才有点高兴起来,问:“你下手术台了?”
“嗯。”傅昭阳说:“没来得及去送你,你怎么样?请护工了吗?”
“没有,我不习惯不熟悉的人在旁边。”古玉衡说:“有全自动轮椅,其实也很方便。”
“上厕所也方便?”
“……不方便”古玉衡顿了好一会儿才压低了声音说:“你来帮我上厕所好不好?”还没两分钟,他就又浪起来了。
傅昭阳正在医院走廊上走着,冷不丁听见他又开始撩骚,耳根有点红,快走了两步拐进自己办公室,说:“今天不行,后天吧,明天晚上我值夜班,后天白天休息,我到你那儿去。”
“那我一会儿把地址短信给你!”古玉衡的声音透着兴奋,喜滋滋的,说完又想起来明天晚上他就要去魔都录节目了,可这事儿又不能让傅昭阳知道,否则一定会骂他,支吾了半天,只好说:“那个……后天我要去公司签一个广告合同,可能没时间,周四晚上好不好?”
“好,那你自己注意着。”至于周四晚上去那儿到底是要干什么,两人都没明说。
等挂了电话,傅昭阳才笑了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这才半天不见,就想的要命了。
晚上下班,傅朝晖开了辆别克过来接他,十来万的车,还分期付款,上个星期刚到手。
“车不错啊,傅老师。”傅昭阳坐上副驾驶故意笑着说。
“一般一般,开着玩儿。”傅朝晖嘚瑟地轻轻拍了拍方向盘,又打趣他:“心情不错啊傅医生,人都出院了还这么高兴,看来是的手了啊。”
傅昭阳笑着没说话,只是问他:“你前年拿到本儿,两年没摸过车,还行不行啊?”
傅朝晖哼了一声,发动了车子,说:“这就让你见识见识哥哥的技术。”
这一路上除了车速有点慢,倒还算稳当,等到了家楼下才是真正考验技术的时候。傅朝晖看着倒车镜,挪了半天没挪进车位,中间还差点撞上水泥台,他催着傅昭阳下车:“你下去帮我看着点儿。”
“这就不是看着的事儿。”傅昭阳嘴里说着,还是下了车指挥他:“倒、倒,停,屁股往右挪一点儿,诶,好……”
俩人一起上楼的时候傅昭阳忍不住寒碜他:“你每天去学校都这么停车?”
“去学校就让学生帮我停了,随便抓一个。”傅朝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嘚瑟地转着车钥匙。
除了偶尔有笑声,傅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安安静静。傅卫下了班正坐在客厅的窗户边上看书,三根指肚厚的大部头已经看了一半。慕青在厨房里忙活,今天要做红烧狮子头。
兄弟两个进了门,傅卫才抬起头,鼻梁上架着老花镜看过来,说:“今天下班都早啊。”
“今天运气好,手术中午之前就做完了,下午病人也没什么事。”傅昭阳说。
傅朝晖一边靠在厨房门口探头进去,一边喊了一声:“母亲大人,孩儿们来看您了!”
慕青手里挤出一个大丸子放进油锅里,回头看了他一眼,说:“快别得瑟你那车钥匙了,又不是宝马,洗了手过来帮忙。”
傅朝晖扭头对傅昭阳使了个颜色,便坐到沙发上跟傅卫探讨学术问题去了。
傅昭阳洗了手钻进厨房里,自觉把洗碗池旁边放的一把小葱给摘了,慕青见他进来也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吩咐:“把西红柿洗了,一会儿炒个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