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玉衡举着一黑一白两件背心问:“哪件好看?”
“黑的?”张岩试探性地说,当了这么多年助理,他深知一个道理,就是当老板问你意见的时候,其实不是在问你意见,而是想要你附和他。
“可是晚上光线太暗,会看不到里面的网眼。”他一边说一边把手伸到黑色那件背心里撑给张岩看,张岩这才发现那件黑的竟然是网眼背心,老板简直骚的无人能及。
“那……白的?”
“可是白色会不会显得太呆板啊?”古玉衡将白背心的衣架拿远一点看。
张岩看着那件近乎透明的白背心,心想:这叫呆板?简直大胆狂放的没谁了好吗?
但这段时间他得讨好古玉衡,以便将来解约把他带走,因此想了想措辞,说:“男人嘛,都喜欢那种清纯中带点性感的,傅医生看着挺正经的,应该对这一款没什么抵抗力吧?”
古玉衡想了想,似乎认可了他的说法,喜滋滋地拿着衣服在身上比划了两下,说:“那我底下配条短裤。”
张岩作为一个审美非常直男的直男,看着古玉衡这个老gay拿着一件比一件露骨的衣服往身上比划,内心是拒绝的。
五点多的时候家政阿姨过来做了饭,三人份的,古玉衡专门给傅昭阳发短信,让他下班直接过来吃晚饭。张岩坐在餐桌前吃完自己那一份,擦擦嘴走了。剩下古玉衡一个人在衣帽间里换衣服,除了那套清纯中带着性感的背心短裤,他外面还套了一件丝质睡袍。
……
七点半,傅昭阳结束手头的工作,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期待下班。他换下白大褂,原本准备直接走,又想到这也算是第一次约会了,便特意到卫生间去洗了把脸梳了梳头发,末了还整理了一下衣领袖扣。
刚出医院大门,就看到管宁穿着白大褂在门口站着,旁边是上次食堂里见过的那个黑社会头目似的男人,两人拉拉扯扯的,管宁皱着眉脸都红了,像是在吵架。
傅昭阳想了想,远远走过去,问了一声:“管医生?”
管宁听到他的声音像是有些慌张,甚至下意识推了身边那男人一把,刻意撇清似的,脸上想挤出个笑,却有些不伦不类,招呼道:“下班了?”
“嗯。”傅昭阳答应了一声,往旁边那人身上看了一眼,又问管宁:“没事吧?”
那男的想说什么,被管宁打了一下拦住了,说:“没事,这是……我亲戚。”
“哦。”傅昭阳见他不想说,也没再问,只冲他摇了摇手机说:“有事打电话。”
管宁答应了一声,便道了别。
傅昭阳一路哼着歌,打了辆车,顺着古玉衡之前发给他的地址摸索过来。
……
门铃响了三声,古玉衡开门之前抓紧时间又喷了两下香水,坐在轮椅上看着门外的傅医生,腻腻歪歪说:“你想先吃饭还是先吃我?”
傅昭阳料到他会迫不及待实施一些小计划,但想到是一回事,看到又是另一回事。两人门里门外,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傅昭阳没忍住笑,问:“我可以先进去吗?”
古玉衡操作着轮椅让开了一点,叫他先进来。傅昭阳关上门,过来推着他一起往客厅走,一边打量他的住所。古玉衡见他在打量,便主动介绍道:“三室一厅,一间主卧一间客房一个衣帽间,偶尔张岩会留宿。”又问:“饿不饿?”
“还好,你吃了吗?”傅昭阳低头看见他身上薄薄的丝质睡袍,又问:“这么穿不冷吗?”
古玉衡因为怕露出伤腿,膝上还盖着一条薄薄的小绒毯,此时便派上了用场。“屋里热,而且我盖着毯子呢,你不热吗?外套脱了吧。”语气故意装得镇定,两只眼睛却恨不得直接把他衣服给扒了。
傅昭阳一边笑,一边脱掉外套,问:“还有什么别的必要步骤吗?”
古玉衡又有点不好意思了,抿了抿嘴,说:“先吃饭吧。”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单独吃饭,小时候要么是跟傅朝晖一起,要么是跟傅家父母一起,倒从来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傅昭阳洗了手把饭菜端到餐桌上,古玉衡有一下没一下戳着碗里的饭,偷眼去看傅昭阳,小声问:“一会儿吃完饭有其他活动吗?”
傅昭阳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一边嚼嘴里的米一边绷不住抿起嘴角笑:“再检查检查你的腿。”
“白天不都检查过了吗?”古玉衡有点不满:“你今天过来就是为了检查我的腿啊?”
“嗯。”傅昭阳夹了一筷子青菜到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