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山河无尘

几人还没来得及寒暄几句，底下的一个侍卫便上前说道：“启禀陛下，丞相有要事禀报，现在南殿等候！”龙渊知道丞相心里想的是什么，便说道：“起驾，南殿。”

来到南殿，丞相毕恭毕敬的跪在大殿之外等候着龙渊的到来，他的头死死扣在地上，双手高高举过头顶，龙渊见他行此大礼，心头一颤，因为他知道，丞相心机似海，他不知道此人的心里在想什么，但是他却知道龙渊心中所想。

“你 怎么看？”二人心照不宣，龙渊便开门见山的说道。而那丞相却俯首跪在地上说道：“眼下，还是不宜大动干戈，我们应该座山观虎斗，隔岸观火方为上策。”这句话说道龙渊心坎上，他搀扶起丞相，二人相视而坐，品一杯热茶。

“如今鬼方也要加入这场战争，只怕龙国，不能独善其身！”

“陛下不必多虑，杀伐之国只是为了给兽国一个教训，此战，不会打太久，杀伐之国不会为了一个囚犯而举全国之力去攻打兽国，而鬼方，也无非是想要收那渔翁之力而已。”丞相言谈举止似乎已经看穿了一切。

“你的意思是……”龙渊不解的问道。

“一旦鬼方加入，那杀伐之国便会调转矛头猛攻鬼方，此战，若是虎王归还囚犯，或者鬼方参战，不出一月，战事自然消退。”龙渊听到丞相的话语后不由得感慨丞相的见识。二人相见恨晚，推杯换盏，不多时，龙渊一改嬉笑，严肃的问道：“苍龙城大捷，丞相，在何处？我于星龙殿起兵，丞相为何不上前挽留龙帝？”听到这儿，丞相知道龙渊怀疑自己，便吹着那杯热茶，淡然说道：“因为我是，小人啊！哈哈哈哈！”龙渊听后也开怀大笑，每个人都知道，小人，谋己，不某国。

“陛下只需奉行无为而治，不出三年，龙国将再度富强，到那时，整个天下，陛下可尽收眼底！”

“尽收眼底？朕，要席 卷 天 下！”龙渊第一次将自己的远大志向说出来，这几个字，铿锵有力，似乎在告诉天下人他要这天下，俯首称臣。

二人推杯换盏，聊尽天下大事，龙渊逐渐发现眼前的这个人是龙国的中流砥柱。眨眼之间，已经是下午，日头西下，但是二人依旧指点着天下，直到龙渊紧握住丞相那温热的双手，激动的说道：“丞相，可听闻龙城大火？”听到这儿，丞相看了看龙渊紧紧握住自己的双手，在看了看面前那盏清茶，他知道，龙渊始终无法放下他所犯的过错，那杯热茶，冒着丝丝白烟，混浊的茶水里飘零着几片零碎的茶叶，丞相思索片刻后便说道：“就如这杯茶水，原本清澈的热水，因为加入了片克茶叶，而变得清甜，但也变得混浊不堪，不是吗？”龙渊听后释然的叹了口气，又悲叹的问道：“可是，他们都不会原谅我，尽管我收腹龙国，尽管我让龙国再度富强，可是他们还是不会回来，他们依旧离我而去！”丞相知道龙渊在想什么，或许潜龙等人的离开，让龙渊心生遗憾。他解释到：“陛下，王，只有一人，注定孤独，若陛下成就霸业，就必须放下前尘往事，若陛下还想着席卷天下，就必须心狠手辣，还望陛下，多多思虑！”说完，丞相起身重重的跪在地上，而龙渊听后望着那杯混浊的茶水，琉璃杯里映出龙渊愁苦的面容，也许，他们还会回来。

平身吧，朕，要回去了，说完，龙渊在左右的陪同下走出南殿，而丞相却一只跪在地上，直到龙渊走远，他才起身将桌上已经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抹着嘴角低声说道：“当混浊是一种常态，那清白，便是罪过。”

“既然举世混浊，我，何必做那清醒之人？”说完丞相大笑着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