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闹剧应该结束了。
两个教会的老头同时起身,挥动身后的黑袍。
张二沉声说道:“够了,这年轻人也并非罪大恶极,放他一条生路吧。”
“教会什么时候这般善良了?”那中年人阴恻恻询问,“怎么,人老了,决定在临死前做点好事,造几级浮屠?”
“不准备停下?”
张二神色不善,冷冷看着中年人。
中年人冷笑道:“执事大人都开口了,我怎么敢不从。”
说罢,他收回了自己的力量。
车厢中部的老三不再咳嗽了。
此时他已经倒在了地上,脸色苍白,咳出了一地的鲜血。
虽然重伤,但终究人没死,身体年轻,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正常。
就在这时,公交车缓缓停下了。
“嘎吱……”
金属车门开启。
司机大爷优哉游哉地说道:“你们如果要打架,就去车下打,不要打烂了我这辆破车。”
正在威胁他的老二当即怒了,厉声说道:“老家伙,你停车干什么?你看看你脖子上这是什么?没见过刀吗?”
“见过。”司机大爷笑道:“你这刀也太小了,还没成年就跟着你出来抢劫。”
“你在嘲笑我?”
“我在嘲笑你的刀。”
“老家伙,活腻了吧?”
老二面含怒意,手上稍稍用了用力。
他准备割开司机大爷的一丁点脖子皮肤,让司机大爷见一见血。
最终目的并非杀人,而是为了吓一吓这个敢轻视他的大爷。
可很快,令他惊慌的一幕发生了。
他手上那柄水果刀,忽然开始缓缓变形,扭曲,甚至出现了一道道裂痕。
“咔嚓……咔嚓……”
没多久,锋利的刀身就裂成了一缕一缕的细长金属条。
这些金属条并未停止变化,在某种诡异力量的作用下,扭曲的幅度越来越大,沿着最中心某个点蜿蜒盘旋。
金属条逐渐扁平化,表面出现了细微复杂的花纹。
最终,他手上的刀变成了一朵崭新的金属玫瑰。
老二心中骇然,吓得丢掉了手里的玫瑰,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对老大喊道:“老大,这个开车的是个神仙!”
老大咽了咽唾沫,握紧手里的枪。
他自然也意识到不对劲了,缓缓说道:“这一车可能都是神仙……
“……””
这场闹剧最终在十分钟后结束。
医院与治安所的车都来了。
老三被抬上担架,医药费是教会的两个老头垫付的。
老大跟老二则被治安所带走。
治安所带队的认识这两件教会黑袍,同样认识那个黑色的面具,所以并没有按照正常流程询问车上的乘客。
一切尘埃落定后,车上的人也都下来了。
车外细雨朦胧,黎明已至,晨风送来一缕缕早餐的香气。
那个不断咳嗽的中年人盯着江城,冷冷问道:“江城,我只需一个答案,我们老大……咳咳……是否被你杀了?”
“算是吧。”江城没有否认。
“那好,准备迎接我们的复仇吧。”
“你觉得你们走得了?”江城指了指一旁带着面具的天罚。
这个幻影组织,与天罚毕竟是死对头。
但中年人很有自信,缓缓往后退了两步。
他身后,那两个身体有问题的年轻人同时上前,分别伸出左手与右手,按住他的肩膀。
下一瞬,三人都消失了。
“瞬移?”
江城看向远处。
在数百米外的高楼之上,三个人的身影缓缓浮现。
那个中年人没什么,依旧时不时咳两声。
但那两个年轻人都脸色煞白,像是耗尽了力量,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连嘴唇都是如此。
对方早有准备,确实能走得掉。
此时就算去追,追上的概率也并不是很大,毕竟江城与天罚都不能飞,且无法确定对方还能不能再一次使用那个能力。
现场,工厂的人依旧没走。
领头的那个孕妇盯着江城,用同样冰冷的语气询问:“江城,上面给了你一个机会,让我来问问你,你可愿加入工厂?”
“不愿。”
“那好,我这就回去答复了。”
“你们也有办法走掉?”
“或许有。”
很显然,炉瓦城分部最强的四个人都在这里了。
孕妇,两个老者,以及一个小孩。
他们都算不上太强。
真要打起来,如果没有场地限制,江城一个人就能解决他们。
这四人没有丝毫慌张,指了指街道上已经陆续出现的普通人。
其中一个老者笑道:“真是些鲜活的生命,如果我们打起来,或许我身上的某些物品会不受控制爆开,也不知会有多少普通人因此死亡。”
江城平静说道:“慢走。”
“今晚见。”
四人说了个时间,而后缓缓消失在了江城的视野中。
看这样子,工厂应该有些计划准备在今晚实施,大概率是针对江城的。
教会的两个老头也走了,回去慢慢应付李奇迹那只松鼠。
旅社那个小男孩同样识趣地离开,没有打扰江城与天罚两人的交谈。
交谈的内容很简单,无非就是有关于合作方面的事。
天罚之前把面具取下来,以真容对江城,这就是表达诚意。
江城撕掉脸上的伪装,问道:“这座城市上空的两只大鱼跟你有关?”
“是,动用了一些特殊的诡异物品。”
“你能掌握整座城市里每个生物的一举一动?”
“不能。”
“准备怎么合作?”
“除掉那两个组织。”天罚很平静,“如果我没猜错,这两个组织应该快联手了,很快他们就会有动静了,或许就是今晚,做好准备吧。”
“这里的工厂,只是南方那个工厂的分部,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江城说道。
“那个所谓的幻影组织,同样可以算南方佣兵工会的分部。”
“你在这里这么多年,没有察觉到工厂的存在?”
“嗯,他们藏得很好,直到你的出现。”
天罚很坦然,说了些往事。
在戴上这张黑色面具之前,她只是个在南方战场混迹了几年的雇佣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