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伸手制止住了她的话语,轻声说道:“小心,提防隔壁有耳。”
两个小丫头都露出了震惊而紧张的神色,莫非真的有什么人居心叵测地算计她们的主子吗?
“你方才一直没有睡觉吗?没有看到一丝异常的状况或者听到什么奇怪的声响吗?”我侧脸向依雪问道,声音用到最轻。
“没有啊?奴婢一直坐在窗前,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可是的确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啊?”依雪也被我的神色感染了,她忧心忡忡地问道:“莫非主子觉察出了什么?有人想对福晋不利?”
我默然沉思了一会儿,心中突然有了计较,吩咐阿娣道:“阿娣,你悄悄地出去看看,注意千万不要让别人发觉,如果四周没有人监视的话,你就尽快去后花园通往这里的那条必经之路隐蔽守候,若是看到其他府中的人倒也罢了,可以回来以后向我报告,但是,”我略一沉吟,“倘若是十五爷向这边来的话,不论有没有人引领他,你都要想方设法阻止他,同时也不能暴露出来是我所预料到才派你过去的,方法要巧妙些。”
阿娣会意地点点头,“奴婢明白,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办好的,绝不能让主子沾到一点麻烦。”
“好,那你去吧。”我挥了挥手,阿娣就出门了,我还是很信得过她的办事能力的。
屋子里只剩下了我和依雪两人,我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子,思考着什么,这时依雪轻声问道:“主子莫非已经心里有数了,明白是谁对您有所图谋了?”
“唔,是谁我暂时不能确定,但我估计,多半是正房里的那位。”
“奴婢早就怀疑那位主子一直想谋害您,上次在后花园的假山旁找到的那块梨花手帕就很明了了,可惜主子您说是证据不够,所以一时也没有向王爷禀告,没想到这一次她居然又害到主子您头上了,不过这一次可一定要找到最确凿的证据,好让王爷治她的罪。”依雪替我不平道,“那么主子又是如何觉察到,又是如何判断十五爷很有可能来这里呢?”她也不禁疑惑。
我先是将之前我独自在卧房中的经过简略地讲述了一番,接着说道:“这人既然已经认为将我迷倒了,那么他没有直接进行下一步行动,反而悄然遁去了,那么极有可能向他的主子偷偷报告去了,之后也许会有另外一人继续另一个行动,那么就很有可能是,将一个男人引到已经昏睡的我的房中。
当然,这个男人是被人在酒里或者茶里下了药而神志模糊,丧失理智的,随后就是一幅猥亵图,当然会有人通知王爷过来及时欣赏这幅难得一见的奇图的,而后花园的那些个今晚过来饮宴的各位爷中,就会有一人不幸成为这幅图中的一员。”
依雪也被我如此精彩的构思和推测惊呆了,“主子居然能如此厉害和敏锐地看透这人的意图和她们接下来的行动,真的是奴婢等愚钝想象不到的。”
我继续说道:“我之所以能推断出即将发生的事情,是因为联想到了眼下正在后花园饮宴的那些爷,为什么她不早不迟偏偏挑选今晚行动呢?很显然是昨日王爷曾经吩咐过下人们为今晚的夜宴准备,而到时候十五爷很有可能会来,于是她便想出了这样一个厉害的计策,陷我和十五爷于不义。
正好几个月前那一场风波,她虽然没有得逞,但王爷多少还是有点疑心我和十五爷的关系,所以这次的计划中,她自然会挑中十五爷做倒霉鬼的,到时候叔嫂一起,被抓个现行,王爷不把我重重责罚才怪,这条计策果然毒辣。”
“幸亏主子发现得早,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依雪思索一下,继续说道:“那么虽然可以躲过她的算计,但是最好的是顺便找出证据来,以免以后她再有机会谋害您不是?”
“你说得对,那么你认为该如何找到证据,可以一举把她挤垮呢?”我知道依雪的智慧和精明在阿娣之上,所以特地征询一下她的意见。
两人正在谋划着对策,就见到阿娣急急忙忙地跑了回来,进了屋,还粗重地喘息着,我一惊,莫非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小,小姐,从后花园向这边来的人不是,不是十五爷!”阿娣上气不接下气地汇报道。
“那是谁呢?”我疑惑地问道。
“是肃王爷,看样子醉得不清,走路摇摇晃晃的,神情也很古怪,”阿娣急促地说道,“小姐,您知道吗?一路引他向这边来的居然是大福晋的一个丫头,叫做云儿的。”
“哦?”事件紧迫,看来我预料的与事情的发展不谋而合,相差无几,唯一不同的是过来的不是多铎,而是那位一向好色的肃王豪格,难道是加了猛料的酒出乎意外地被豪格毫不知情地误饮了?
“那么你有没有出去制止他过来呢?”
“奴婢见不是十五爷,觉得事情有些蹊跷,还是先赶回来请小姐定夺才稳妥些。”
我点了点头,看来这阿娣还是很会随机应变的,眼下情况紧急,我突然脑海中冒出一个新的计划,这个计划是绝对的一箭双雕,既可以达到保护自己的目的,同时又可以打击敌人,索性来一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于是我吩咐依雪和阿娣道:“你们这就赶快悄悄地摸过去,把云儿那个小丫头“请”开,不过要神不知鬼不觉,干得利落一点,然后依雪你就冒充她,把肃王爷引到大福晋那边去,反正他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等到他进了院,你就赶快撤离,然后想办法让大家都知道以后发生的事情,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