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模样还真是俊俏,我心中感慨着。
蒙古的女人,我这些年来见到了不少,尤其是保养得体的贵妇,也没有哪个像她这般美貌的。也许当年的宸妃海兰珠和现在的伯奇福晋还和她不分伯仲,只不过海兰珠娇憨柔媚,伯奇福晋明艳过人,都是一种成熟妇人的风韵。而眼下这个女子,二八芳龄,正如早晨的露水一样清纯,肌肤更是嫩得几乎能捏出水来,完全不像在草原的恶劣气候中成长起来的人。
“你是……”我愣了一下,这才迟疑着问道。
“回娘娘的话,奴婢是班吉的姑姑,名叫宝音。”她说话的声音并没有宫廷女子所习惯的柔声细语,而是清脆明快,带着浓郁的草原风情的。
“噢,博尔济吉特宝音……”我低声念了一遍,然后问:“想来你必是科尔沁卓礼克图王爷的妹妹了?你阿爹是当年的赛桑贝勒?”
“奴婢正是赛桑贝勒第七女。”这个叫做宝音的女子答话时很是谨慎,并不说多余的话。她低着头,我看不清她此时的眼神和神态,只看到长长的睫毛低垂着,阳光正好从对面照耀过来,给她的眼睑留下了淡淡的影子。一个人惶恐不安时,睫毛很容易抖动,而看她的模样,似乎很是镇定。
我心头忽然升出一阵警惕,又一个科尔沁的女人,还是大玉儿的妹妹,尽管同父异母。却一样地沉稳大方,说不定都隐藏着同样的狡黠和智慧,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对了,她是不是上个月吴克善来朝贡时,打算献给多尔衮为妃的那个妹妹?为什么吴克善不声不响地将她留在京城,难道是另有打算?
正在这时,我看到对面的太监宫女们神色一噤,然后纷纷跪地:“皇上……”
我转头一看。正好迎上了多尔那饱含笑意的目光。他穿了一身玄色的锦缎常服。边缘镶黑貂皮。虽然很是素净,却显得格外精神干练。
“臣妾给皇上请安。”“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我刚刚蹲身行礼,旁边的东青也见机极快,赶忙跟在我后头,跪地叩头,像模像样的,好似一个大人。
还没等多尔衮示意我们平身。东已经一脸喜色,欢天喜地地跑了过来,“阿玛,阿玛!”紧接着就一头扎在他地怀里,用两只小手在父亲地衣襟上摸来蹭去,刚刚在手掌上融化了地雪水混合着泥水,顿时把他一身洁净的衣裳弄得一塌糊涂。
对于东突如其来的嬉闹,多尔衮不但没有半分责怪的意思。反而俯身将女儿抱起。充满疼爱地亲了亲她的小脸,用柔和异常的声音哄着:“嗯,乖女儿。是不是想阿玛了?”
“那是当然啦,东都很多很多天没有见到阿玛了,心里面别提多想念阿玛,盼望着阿玛哪天能来看看东呢。”东在小伙伴和下人面前都是蛮不讲理,无法无天,可是在多尔衮面前,却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一张小嘴甜到不行,又配上天真无邪地表情,的确可以让不清楚她底细的人上个大当。
多尔衮朝我们这边抬了抬手,示意我们起身。看着我们都站起来之后,他又接着逗女儿,“那么阿玛问你,你经常见不到阿玛的面,心里面会不会埋怨阿玛太冷漠,不知道关心人呢?”
东眨了眨大大的眼睛,用娇声娇气的声音回答道:“不,东不会这样想的。额娘经常对东说,阿玛管着一个很大很大的国家;每天要一大早上朝,见很多很多地大臣;下朝之后还要批很高很高地奏折,即使心里面很想着东还有哥哥,也没有时间经常来这里看望。东明白,所以从来不敢埋怨阿玛,只要阿玛能抽出空闲,每个月来三五次,东就别提有多高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