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克萨哈禁不住哆嗦起来,英鄂尔见状,悄悄地按了按他的手,然后主动回答道:“回皇上的话,那朴春日是个软骨头,被捉住审问之后立即全招了,所以一共牵连进去十几个。李淏对外声称,只惩首恶,不追究其余众人地罪过。一时之间,众人尽皆安心,争先表示效忠。由于没有大肆清洗,所以朝局很快就稳定下来。现在李倧称病不出,所有朝政都托付给李淏一人全权处置。”
多尔衮继续问道:“你确认李滚已经死了吗?你可是亲眼所见?”这声音比眼下的北风还要凛冽,令人不寒而栗。
“确实是奴才亲眼所见,李滚中了一箭在要害上,掉下马来,在乱军之中很快就不见了,想来必死无疑。”英鄂尔硬着头皮回答道。
“饭桶,你们都是饭桶!”多尔衮呼地一下站起,怒斥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要兵有兵要将有将,自己也没有缺胳膊断腿的,手里有刀,壶里有箭,在眼皮子底下怎么就连个李滚都保不住呢?你们还有脸回来见朕?先前口口声声说能办好差事,现在呢?赔了夫人又折兵!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办不好,叫朕以后还怎么敢重用你们?”
英鄂尔和苏克萨哈不敢有半句辩解之词,只能伏在雪地上连连称罪。他们也知道这场事故的结果给多尔衮带来了莫大的难题——现在清国和朝鲜之间的关系已经尴尬严峻到了极点,若说李淏不知道多尔衮是谋划铲除他地主谋,就算是傻子也不会相信,那朴春日既然连自己地亲人都招供出去,更别说他们这几个外人了。李淏得知他们是策划者,自然会明白这根本就是多尔衮的意思,这样一来,岂不是更加对大清仇恨敌视?在这场并不照面的对弈中,多尔衮看似占尽上风,却输得一塌糊涂,偏生却又不能趁机大举兴兵进犯朝鲜,因为这样就等于变相承认了自己就是幕后黑手,如今阴谋败露就不惜撕破脸皮了。况且这样一来,全天下地人都会耻笑多尔衮在占尽优势的政治游戏中不光彩地败北,还败给了自己的妻舅,他岂不是颜面扫地?眼下的情况,多尔衮还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多尔衮越发愠怒,负手来回踱步,靴底踩在厚厚的雪地上吱嘎作响,脸色阴沉得像暴雨即将来临之前的重重铅云,极是骇人。对于这次失败负主要责任的苏克萨哈,他骂得更狠了:“你也够笨的了,挺好一个计划都能搞砸!你为什么事先不跟李滚他们联络好,安排好?你要是派人及时看住了韩正颜。或者令李滚的人坚守城门,其他人地命令一概不从,又何至于此?这回可好,李淏没除掉,反而把他给逼反了,他若是当了朝鲜国王,不知道背地里要搞出多少花样来!以后这块地方可就再也不能安稳了,真是一步差池。后患无穷哪!”
越说越气。却又无处发泄。他想要狠狠地将苏克萨哈踹上几脚,然而又想到对方是自己的老部下,又是朝廷大臣,这个体面还是要给的。无奈之下,他恨恨地将旁边落叶松上的树干折下来,那树干足有碗口粗,竟被暴怒之下的多尔衮轻易地折成两段。
苏克萨哈见多尔衮如此恼火。自是惶恐不已,又格外地愧疚,激动之下捞起腰中刀鞘,出于本能地想拔刀自。然而摸了个空,这才想起刚才见皇帝之前已经把佩刀交了出去
之间没了工具,他只好一脸羞惭地说道:“奴才误此可恕。还请皇上赐奴才死罪!否则奴才再无面目芶活了。”
英鄂尔也赶忙叩头。“皇上,此次事败,奴才应负首责。奴才愿一道领死!”
“鬼扯!你们若真想死,怎么不在朝鲜死,还巴巴地跑回来等朕杀?”多尔衮快要气坏了,如何处理这两个部下实在是个难题。坏了这么大的事情,说杀头也毫不过分,然而毕竟这次是个完全秘密的差事,总不能把他们的罪过公布给众臣,让刑部地人去处置他们吧?可若是真就这么饶恕了他们俩,又未免咽不下这口气,这可真是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