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之后,起身朝这边走来,到了我们跟前,给我们“阿玛,额娘。”
我正诧异多尔衮叫他过来有什么事情时,只见多尔衮伸手朝那个方向指了指,“那匹马,你看到了吧,如何?”
东青大概先前只顾着和多尼说话去了,所以没有注意到围场上的情景。只见他转身朝那边眺望了一阵子,再回身时,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微笑:“是匹最上等的乌珠穆沁马,难怪这么多人都无法驯服。”
“当然,但凡千里马,都必然有副坏脾气,一般人难以驯服。但一旦谁能成功地骑住它,那么它终身就只认准这一个主子来效忠了。”说到这里时,多尔衮的眼睛里闪耀着寄予厚望的目光,“这马是顾实汗刚刚送给朕的。为了进京朝贡,顾实汗早已令人精心挑选和驯养了好几匹骏马。不料突然有一天,不知道从哪片草原里跑出这么一匹黑马来,冲进马群,踢伤很多马,后来动用了很多经验丰富的牧民,齐心合力才将它捉住,用了二十多个蒙古的驯马好手都奈何不了它,喏,你也瞧见了。你若是喜欢,就自己下场试试,若成功了,就赏给你。”
原来是这样。我听完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阻止,“哎,不行,你怎么能让大阿哥亲自去驯如此烈马呢?你没看到那么多人都被它掀翻踢伤,弄不好就是伤筋动骨的,太危险了。”
多尔衮皱了皱眉头。不以为然道:“妇人之仁。真正地勇士,就要骑真正的骏马,我第一次驯马的时候,还没有东青大呢。我大清的皇子,身体里流着最勇武强悍的血,也应该如虎豹一般勇悍,怎可像明朝的那群窝囊废皇族一样,连匹孱头马都不敢骑?”
“可是。怎么也得循序渐进。先找几匹没这么烈的练习练习吧……”我非常担心。不但是出于一个母亲的天性,而且我知道东青这样从小在安全优裕地环境中长大地孩子,哪里能和多尔衮小时候那种恶劣地环境相比?再说东青喜欢读书,不喜欢习武,我好久没有关注他的学业问题了,不知道他在这方面究竟如何。万一真的硬着头皮上阵,弄出个三长两短来。可怎么得了?多尔衮还好意思说对两个儿子从不偏心,可是现在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我刚说到一半,就见到东青的眼睛中似乎有异样的光芒闪过,他先冲我拱了拱手,打断了我的话,“额娘不必担忧,儿子自有分寸,既不会不自量力地逞能。也不会在力所能为地时候胆怯退缩。”
然后不等我再说什么。他又对多尔衮说道:“这么好的马,儿子极是喜欢,巴不得阿玛能够赐给儿子呢。请阿玛放心。儿子绝对不会给您丢脸的。”
说着,又行一礼,而后起身,朝旁边伸出手来。立即,跑来一名侍卫,奉上驯马所用的特殊长鞭。东青接过鞭子,打量一眼,又向多尔衮请求道:“恕儿子无礼,请借阿玛佩刀一用。”
多尔衮略略一愣,不过也没有拒绝,而是笑道:“看来,你已经胸有成绣了。”说着,伸手从腰间取下佩刀,交给东青。
东海仰着小脑袋,用稚嫩的童音高声道:“哥,你可要小心点,别伤着了,那马好吓人呢!”
东青的眼睛里流露出兄长对幼弟的慈爱目光,微笑着拍了拍东海那单薄的小小肩膀,“你就放心吧,哥哥这就给你看一出惊险刺激地好戏。”说罢,下台去了。
见大皇子要亲自下场驯马,场面上所有地目光立即聚焦在他身上。那边的马倌们也赶忙将黑马朝这么引导着赶了一段路程。这样一来,正好距离我们大约十余丈的远近,让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每一个动作和具体过程。
那黑马见东青朝他走来,手里拿了长鞭,知道又有人试图要骑上它了,眼睛里立即出现了挑衅一般危险地目光。等旁边的人纷纷退去之时,那马忽而的长嘶一声,后腿蹬地,扬着前蹄直立起来,那咆哮嘶鸣之声中透着强烈的兴奋。
围观着的人群中立即传来惊呼声,紧接着,又迅安静下来,鸦雀无声。我能感受得到,在场千余人中,每个人此时都在勉强按捺着紧张而期待的心情,强做镇定,希望接下来能够看一出精彩异常的驯马过程。
这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一回头,就看到了多铎那张神色焦急的脸。他来不及和我打招呼,而是直接奔向多尔衮,从后面扯了扯多尔衮的衣襟,小声道:“你这是干吗,怎能让东青一个孩子去驯这等烈马?简直就是胡闹嘛。”
多尔衮连头都没有回一下,淡淡地说道:“有什么要紧的。再说,他也不算孩子了。你征察哈尔多罗特部,获得额尔克虎楚尔的美号时,还没他大呢。”
“他能和咱们那个时候比吗?在豺狼环伺之下,野猪都变得凶猛了。可东青……”多铎的担忧非常明显,连声调都忍不住提高了。倒好像他才是东青的父亲一样。
我知道这个时候他才跑来劝说已经晚了,多尔衮做出的决定,就算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何况东青现在已经下场,如果再叫他回来,心高气傲的他怎能忍受这样的尴尬?
多尔衮摆了摆手,拉过旁边的椅子,“废话少说,坐下来,和我一起瞧着就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倒是要看看,咱们这些前浪,是不是要被拍死在沙滩上了。”
多铎一脸不情愿地坐了下来,还想说些什么。不过碰上我无可奈何的眼神,他也只好闭上嘴巴,皱着眉头。紧张地盯着场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