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癞子笃定的声音,把英哥的怒火生生压了回去里。
“什么?储物戒指?那可是仙长大人们才有的宝贝!”英哥一脸不可置信的惊呼。
“你这癞子真是痴了。”
微微回过神来,他挖苦道。
他自是不信的。
徐癞子年轻的时候,也曾经在衡岳派外门当过几年杂役,回紫烟城以后常常拿着这个资历吹嘘,没少受帮中众人诟病。
“绝不会错的!我在衡岳派的时候,长老们的手上就是这个东西!而且......而且......”
徐癞子笃定的说道。
“而且什么?快说!”
英哥听徐癞子这么笃定,心下也是一动,毕竟若是真能得到储物戒指,那献给仙长们......
岂不是能换得泼天的好处!
“而且,这戒指似乎比那些长老手上的还要华贵许多!”
徐癞子缓缓开口。
他此时已经平静下来,半边结疤的烂脸看不出表情,在油灯的光芒下显得有些诡异。
把手中的戒指递给了英哥。
他不动声色的来到英哥身后。
光头英哥吞了一口口水,兴冲冲的在油灯下看起了宝贝。
朴实的外表,就如同乡下妇人缝补衣服时候用到的顶针,丝毫没有徐癞子口中的华贵之色。
他面露疑惑。
刚想要找徐癞子问个清楚,就猛然感觉后心一阵剧痛。
噗嗤——
一口鲜血喷出了老远,力道打翻了案板上的油灯,血红的烛光成了他眼中最后的画面。
缓缓抽出捅进英哥后心的长刀,将英哥的尸体扑通一声推到地上,徐癞子依旧面无表情。
他夺回戒指,双手捧着。
凑到眼前细看起来。
徐癞子似是看到了年轻时候的雄心壮志,从衡岳派归来时的不甘,无数个日夜的苦功......
他以为这一生就这么过去的时候,上天送来了最后的机会。
他并非没有灵根。
只不过他的灵根,在那些仙长的嘴里,是等同于无的伪灵根。
所谓伪灵根,即是五行具备,但斑驳不齐,难以修炼吸纳灵气的最下等灵根。
但徐癞子从来没有放弃过。
衡岳派外门的粗浅功法,他练了足足七十年,不知枯坐吐血多少次,他依旧数十年如一日。
————
萧忆做了一个梦。
梦中他成了一只被渔民网住的鱼儿,奋力挣扎,全然无用。
最后被渔民炖成了一锅鱼汤。
奇怪的是,他被炖成一锅汤以后,还可以看到渔民的小女儿喝着鱼汤时,露出甜甜的笑容。
随着面上一阵凉意传来。
他醒了。
白日出租屋子给他的老头正面露异色的打量着他,萧忆则被五花大绑在榻上。
粗糙的麻绳勒得他生疼。
“小子,醒啦?”
见萧忆醒转,徐癞子沙哑的声音在昏暗的厅堂中传开。
他缓缓坐在萧忆的身侧。
把火盆中烧红的铁棍举起,他面上一片冷漠,在暗红的火光下显得有几分邪异。
“敞开心神,说一句废话,烫瞎一只眼睛。”他低沉的开口。
沙哑的声音,如将要枯萎的大树,被狂风吹拂时的吱嘎作响。
萧忆吞了一口口水。
他看了看烧红的铁棍,余光扫了一眼地上横着的尸体,眼角抽了抽,缓缓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