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之事总是不尽如人意。
但偶尔也会让人如愿,譬如此时的左空,就如愿以偿的,持剑悍然面对刀魔宗的弟子,面无惧色。
面前的刀魔宗弟子满面冷冽,一袭法宝级的法衣蕴着灰光,手中长刀斜指地面,眼中尽是嘲弄。
“师......师父......”
恍惚间左空眼前,重现数日前他最出色的弟子,惨死的模样。
那日是个天朗气清的好日子。
厚土星这般的废星少有那般天气,左空还记得那洒在面庞的阳光,以及那被濒死攥着手的感觉。
左空很难受。
他想只有宰了对面这个刀魔宗的家伙,他心里才会不那么难受,所以他两日前已退出了血剑门。
血剑门只是二品魔门。
如刀魔宗这般的五品魔门,便是寻常的杂役弟子,恐怕也敢怒斥他们血剑门的太上长老。
血剑门惹不起刀魔宗。
“废物弟子自然有个废物师父,一身的寒酸气,也敢来此找死。”刀魔宗的那弟子缓缓开口。
身为刀魔宗的内门弟子,郝震不过是杀了一个血剑门的弟子,便在师兄弟的环视下出此大丑。
他竟被一个小门派的长老挑衅了!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今日他必让这不知死活的小门派长老血溅五步,死的很难看。
郝震朝着身侧不远处的擂台走去,此时他身处之处,便是血魂星的血剑门宗门总驻地内。
刀魔宗只派出一名分神期长老,便碾压了血剑门所有修士。
而如郝震这些弟子,是由那分神期带来完成宗门任务的。
他们如今在血魂星血剑门总驻地,便是等待这血海魔宗的弟子们降临此处,而后好好比试一场。
没想到血海魔宗的弟子们没等到,反倒等到血剑门的长老。
“左师弟何必呢......”
“人死不能复生,左师弟这般行事不是将自己也搭进去了......”
左空身侧两位相熟的长老劝解着,左空却没有搭理他们的想法,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众血剑门金丹长老,以及太上长老常川走的便是活路。
而左莫走的是死路。
此战不论胜负唯死而已。
三百载看不到希望的岁月,左空心中恰好已是厌烦至极。
眼见左莫毫不犹豫的朝着前方擂台走去,一旁虚空中的常川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出话来。
左莫从小就是个怪胎。
他少时不喜与人结交,成了金丹长老后不喜美色弄权,每日除了修炼,便是怡然自得的听唱小曲。
但常川知道左莫剑道的造诣,早已是血剑门第一人!
郝震先行来到擂台上。
他看着简陋的千丈擂台,扫过笼罩擂台的禁阵,心中的不屑越发浓郁,仰头低瞥着缓缓上台的左莫。
本来就硕大的鼻孔看起来更大了,甚至还露出一丝鼻毛。
擂台下围着的众人喧嚣着。
血剑门的众弟子与长老聚集在一侧角落,刀魔宗的众弟子,则稀稀拉拉的几乎占据擂台周围。
这些刀魔宗的弟子神色如常,就像是在自己宗门一般自然。
这血剑门的门派总驻地,此时竟大半轮到刀魔宗做主,许多漂亮的女弟子被刀魔宗弟子左拥右抱。
甚至有几个长的好看的男弟子,都被几个背刀大汉抱着把玩。
血剑门弟子眼中俱是屈辱之色。
他们的脸上虽依旧谄媚,但无一不希望左空长老击败郝震,无论引发什么后果他们都愿意承受。
“左空长老必胜!”
“左空长老必胜!”
“......”
血剑门弟子们不知谁先喊了出来,而后呼声便一浪高过一浪。
聚集在此地的六名金丹长老,也是目光不善的看向郝震,却只是隐晦的杵在一旁冷眼旁观。
众刀魔宗的弟子满面戏谑。
他们如看小丑般看着,那缓缓走上擂台的左空,此时已聚在一起开了个赌局,赌左空能撑多久。
“此人周身虽气机凝实,但不过金丹中期的修为......”
“十息!这小门派的长老定然撑不过十息!他绝无可能......”
刀魔宗的弟子们也热火朝天。
他们平日闷在刀魔宗的小世界中修炼,是以每逢宗门大比,或是征战其他星辰时,都是这般兴致高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