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歌是苍夷山间灵气幻化而生,对感情这事一知半解,只觉沈承衍昨夜当真是过分了些。
拂过锁骨处,能从铜镜中看到隐约的牙痕,不痛却痒痒的。
“他是属狗的吗?怎么还咬人。”
昭歌心里盘算着,下次自己得咬回去,定不能吃了亏。
她将衣衫拉好,撑着下巴从檀木盒中挑中一红珠发簪,简约中不失俏丽,与她今日的衣裳倒是相称。
铜镜中的女子捣鼓了半天,可那簪子偏偏戴不稳。
昭歌甩了甩有些泛酸的胳膊,垂眸在盒中搜寻着耳饰。
算了,这玩意儿等盼兮来再说。
身后脚步声靠近,昭歌头也没抬,便将那难搞定的红珠发簪递了出去。
“盼兮,你手艺好,帮我戴上这簪子。我刚刚废了半天劲,都没戴上去呢。”
她埋怨声中带着娇气,让人无法拒绝。
一只手将她发簪接了过去,耳坠顺着昭歌抬头动作轻轻晃动着,她透过铜镜看向身后那一抹白袍身影,昨夜的记忆如海水般涌来。
昭歌动作一顿,转头脸上堆起笑意,“王爷怎么在这儿,抱歉,我还以为是盼兮。”
她体贴地想拿回沈承衍手中的发簪,却被沈承衍侧身躲开,并将她的脑袋扳了回去,悦耳声音从上方传来,“坐好。”
沈承衍神色认真琢磨着昭歌的发饰,这场景实在有些忍俊不禁。
昭歌饶有兴致地等着,嘴角憋着笑。
正想着要不要给沈承衍个台阶下,对方却将发簪稳稳当当插入青丝之中。
不是吧?他的聪明劲还能用在这儿,当真是长见识了。
沈承衍双手搭在她肩膀处,看向镜中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轻笑道:“发什么呆?”
“我在想,王爷往常这个时候已经去上朝了,今日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想见你,便来了。”
沈承衍这话太过直白,昭歌脸上红晕微现,娇嗔道:“王爷又在打趣我。”
这时,将夜不合时宜地出现,恭敬地对两人行了一礼,随后看向沈承衍示意道:“王爷。”
昭歌起身拽了拽他的衣角,笑靥如花道:“沈承衍,我在家等你。”
沈承衍明显愣了下,这话像是猫爪在心头柔柔拂过,将他一颗心给填得满满当当的。
家,这是他一辈子也不敢奢望的东西。
他脸上冰色渐融,抬手摸了摸昭歌脑袋,哄道:“这房间太小,你首饰都快要堆不下了。本王那儿宽敞,不如你搬过来好了。”
昭歌反应过来,瞪了他一眼,“你瞎说什么呢,还不快去上早朝。”
沈承衍轻笑着摇摇头离开,终究是不再逗她。
上了马车后,他脸色的笑意尽数敛了下去,将夜不敢上前打扰,在一旁等着沈承衍发问。
“怀王当真被放出来了?”他语气森然,车中温度低了几分。
“回王爷,陛下听闻怀王对太后之事悲痛不舍,心中感念万分,便派人将怀王接进了皇宫。”
将夜一边回禀,一边小心翼翼观察自己王爷的神情。
沈承衍眯了眯眼,皇帝对怀王忌惮,并非不知养虎为患的道理。
此刻将怀王放出来,只有一个可能。
他面无表情道:“去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