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虚地挪到了拓跋肆身旁,低眉顺眼,哪有昨日的跋扈。
拓跋肆手中动作不停,余光打量着昭歌。
没想到,她这模样扮成男子倒有几分相似。他漫不经心地目光掠过昭歌耳后时一滞。
小巧而又似玉般透亮的耳后,有一颗红痣尤为明显。
拓跋肆心中有被羽毛轻轻拂过的怪异感,不自然地挪开眼神,却发现昭歌脚踝上那铃铛链不见了。
差点忘了这茬,他继续手上的动作,淡淡道:“你叫什么名字,倒是有些本事,脚上那链子砍掉了?”
昭歌下意识瞥了眼手腕上已经幻化为玉镯的君君,故作乖巧道:“您叫我昭歌便好,至于这链子,昨日您走后,我请门口的小哥帮忙砍的,那链子实在是不方便。”
见拓跋肆目光微妙,昭歌无奈解释道:“大将军要相信我,昨日我真的是被劫持而来。不是我的本意,哪有人给自己栓链子的。”
这话听着还有些委屈,拓跋肆将那鸡蛋给扔进了盘中,久久未开口。
他昨日派人去查了这昭歌的来历,的确是南坞那边私运过来的奴隶,倒是和她昨日所说的话吻合。
只不过,拓跋肆不会随意拿将士们的命开玩笑。
若眼前这人是贼喊捉贼·······
因军营中士兵出现上吐下泻的人越发多,他已经荆州医师前往查看。
至于将她送到自己床上的人,是这荆州的张刺史。
堂堂县令,竟然和这些上不来台面的地下交易有关。裴慕垂下眼,眸中暗潮波涌。这沧州父母官,恐怕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就在这时,侯勇进屋禀报道:“启禀将军,一切准备妥当。”
昭歌听着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心中有些不解。
裴慕却起身下了命令道:“三日后跟我回军营,这几天我在沧州还有些事,你便先留在此处。去了军营,你的蛊术我自有用处。”
见裴慕要走,昭歌疑惑道:“那····那我需要做什么吗?”
“安分呆着,什么也不许做,否则把你丢出去喂野狼。”
裴慕威胁地声音逐渐远去,昭歌撇了撇嘴,小声抗议道:“怪不得是男二,一点都不会怜香惜玉。难怪女主不喜欢你,该!”
昭歌一回到房间,便对着玉镯悄声呼唤:“青蛇,你快出来。我不会使那玩意儿,只有点三脚猫功夫。青蛇?青蛇!”
她嘴里的三脚猫功夫,无非就是可以徒手打死三个壮汉的程度罢了。
几番叫唤之后玉镯没有丝毫的反应,昭歌暗自头疼,这才想起来它沉睡了。
这只臭青蛇,怎么光给自己记忆,不给她技能?
人行走在江湖,没有吃饭的家伙可不行。
昨日那个只是些毒粉,若是被裴慕发现自己根本不会什么巫蛊之术,岂不是要将自己大卸八块泄愤。
昭歌打开窗户,观望了一下外面情景。
裴慕好像离开了,连带着院里的士兵都少了许多。
她提着衣裙,正准备开溜。
手中玉镯一道亮光闪过,疑惑的声音传入耳中,“宿主,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