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肆及时将男子的手挂在自己肩上,将人牢牢扶住,这才避免他跌落在地。
牢房之外,昭歌有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神秘男子。
此人身上没什么外伤,却虚弱不堪。
目光掠及男子鼓动的后颈,昭歌突然懂了拓跋肆让她一起来援救此人的原因。
此人中了蛊。
四目相对,昭歌侧身给拓跋肆让了路,简而意骇道:
“是控念蛊,兰庭已死,此蛊不会被催动,但我需要帮他将蛊虫取出,先出去再说。”
拓跋肆点了点头,道:“好。”
王继的人被引开,拓跋肆等人撤回先前买好的一处不起眼的旧宅里。
房间内,昭歌将匕首在烛火中翻面烤了烤,随后目光落到了塌上,那面朝床躺着的男人还在昏迷中,后颈完全暴露在昭歌视线内。
控念蛊,简而言之就是能控制人意念的蛊虫。此蛊虽不是毒虫,威力却比毒虫还要厉害,不废丝毫力气便能让中蛊者乖乖听话。
很显然,这蛊是兰庭所种。如今他死了,蛊虫无主更容易失控,需赶紧弄出来。
“君君。”
【来啦!】
君君听到呼唤,灵活地滑到男子后颈处,毫不犹豫地咬上一口,随后又撤回了昭歌手腕上变成了玉镯。
这一口,硬生生将皮下的蛊虫逼得直颤,却浑身动弹不得。
昭歌瞄准时机,匕首划破皮肤,将那有手指长的黑虫挑出来丢入火坛里。
“滋滋”两声轻响后,蛊虫化为灰烬。
门外,拓跋肆敏锐听见屋里动静,心知昭歌已经办完了事。
一旁的侯勇瞥见自家将军的神情,忍不住压低声音道:“主子,那人的身份,要不要······”
拓跋肆摇了摇头,淡声道:“她相助我的初衷,本就是求个安稳。那人的身份不必告诉她,知道得多了,于她并非好事。”
侯勇一噎,我这话都还没说完呢,主子就,就知道我要问啥了?
他还在回味之际,拓跋肆已经推门走了进去,侯勇刚准备抬脚,门却给关了。
他挠了挠头,砸吧下嘴,随后默默候在了门口。
昭歌将男人翻了个身,望着那张洗净后略显俊俏的脸,昭歌心中不由疑惑。
是什么样的人,让王继费尽心思的囚禁,拓跋肆在危机之时还要相救?
她下意识想到的,是启国的哪位重要人物。
不过好奇归好奇,她并不打算向拓跋肆求证。
昭歌拎得清自己的身份,能让拓跋肆秘密营救的重要人物,那可是机密。
推门声打断她的思绪,昭歌扭头便见拓跋肆走了进来。
对方目光在床榻上短暂停留,随后看向昭歌道:“他怎么样了?”
“蛊虫已经除了,但人还在昏迷之中,估计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拓跋肆点了点头,随后来到桌边坐下,他从怀中掏出青色小瓷瓶置于桌上,轻敲了两下桌沿,道:“过来坐。”
昭歌依言坐了过去,疑惑道:“这是?”
药瓶被骨节分明的手往昭歌身前推了推,拓跋肆摸了摸鼻,有些不自在道:“听侯勇说,上次你在军中解蛊时放了血,还有上次那黑蜘蛛·····”
他虽知巫蛊之术多以血为祭,可听侯勇说她放血时眼睛也不眨一下,心中莫名一顿。
再怎么样,也还是个小姑娘,小姑娘哪有不怕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