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肆望着转角处残余的衣裙,沉声道:
“听我令,就地休整。”
听着身后跟来的马蹄声,昭歌唇角微扬,不由加快了速度。
前方是一片空旷地,枝繁叶茂的大树挡住了大半的视线。
拓跋肆本以为昭歌会跳下树后悬崖,赌上一半的命从水路走。
可当看见那大树下乘凉的熟悉身影后,他发现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
他心中暗松一口气,下马朝树下走去,任由自己的马慢悠悠朝昭歌那匹正在啃草的白马靠拢。
地上稀稀疏疏的阳光被面前的高大身影挡住,昭歌半遮着眼抬头望去,拓跋肆面色的怒火散了不少,却仍旧没什么表情。
他道:“怎么不跑了?”
昭歌朝他伸手,笑靥如花。
“腿麻了,劳烦大将军拉我一把。”
拓跋肆垂眸瞥了她一眼,就是这张脸,这幅人畜无害的笑容,一次次骗了自己。
如今,她竟还想故技重施。
见拓跋肆无动于衷,昭歌只好自己起来,嘴上嘀咕道:
“大将军也颇无情,你带着人假意来追,不就是为了堵住想陷害你的悠悠众口?
如今我将你拦住,岂不是两全其美之策?你倒好,冲我板着个脸。”
拓跋肆审视着她那张脸,并没否认。
他故意放人这事,只怕是基涂羽都不知情。
昭歌却对此知道的一清二楚,还看穿了自己的应对之法。
拓跋肆忍不住在想,南坞名蛊的种类这般多,会不会有一种蛊恰巧能洞察人心······
“为何骗我?”
他上前一步,冷声质问。
昭歌轻拽他衣角,软着语气道:
“隐瞒身份这事是我做得不对,可我当时是真被人追杀,形势所迫,我也是身不由己。
除此之外,我从未骗过你。”
拓跋肆眸色微颤,但还是将她的手挥开。
“好,你说身不由己,那你隐瞒和基涂羽相识这事,我暂且不跟你计较。
当初你说要去帝都,同我谈合作,如今你走的却是回南坞的路,还说不是在骗我?”
“这·····这算不是骗,我曾经是真想过拿去帝都,这不是计划有变嘛。”
拓跋肆步步紧逼。
“什么计划?
牺牲自己护送基涂羽回南坞的计划?
那夜你故意说喜欢,为的就是让我放松警惕。”
他突然顿住身形,后退一步,自嘲道:
“为他做到这般地步,究竟是忠心,还是因为一个情字?昭歌,你从始至终都在骗我。”
昭歌愣愣地看向他,“原来,你在意的是这个······”
拓跋肆讨厌她的游刃有余,突然将她的手腕抓住。
手腕被禁锢,昭歌挣扎不开,恼怒道:
“拓跋肆你做什么,放开我!”
微一使力,拓跋肆将人拽到身前,他毫不费力压住昭歌肩膀,咬牙切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