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年会之前不要到处乱跑?”
傅景行回房第一件事,教育自己不听话的妻子。
黎荆曼手腕发麻,她低头看了眼被他攥过的地方,果然一圈青紫。
傅景行绝对是有什么毛病,她不过是正常的和人说句话,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傅景行,我是人,不是你身上的一个小挂件,做不到除了你身边哪也不去。”
她垂眼盯着手腕,越看越心塞,语气痛斥。
“像你这样的人就不该结婚,你娶什么妻子?养条狗算了。”
她终于明白了自己以前面对他时的无力感是从何而起。
这个男人,温柔的时候是真的温柔,暴戾的时候却也是真的暴戾。
他大概真的有什么精神疾病,并不常发病,但偶尔病发一次,却已经足够她疼痛好几天。
可怕的是,他从不以为然!
就比如此刻,傅景行的关注点并不在她的伤势,他甚至还在想着为自己的行为开脱。
“曼曼,我没有限制你自由的意思。
只是像今天这样,你一声招呼都不打的离开我真的很危险。
万一你遇到坏人……”
话说到一半,他已经走到她身边,眼睛顺着她的目光一瞥,剩下的话说不出口了。
小仙女的手腕很白,就是因为白,所以当前面有了伤痕时才格外的明显。
紫红的一圈落在上面,简直像遭受了什么酷刑。
傅景行对自己愠怒时使出的力气从来都没有概念,此时看到黎荆曼的手腕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粗暴。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心中涌现出大把的愧疚,他看到她受伤比他自己受伤了还不好过。
心疼的想去看下具体的伤势,却被她飞快躲开。
黎荆曼的眼睛里含着愤怒的火焰,冷冷瞪向他。
“你的确应该道歉,但我没有原谅你的义务。傅景行,你的歉意我不接受。”
换做以前,在她的记忆里,她多数时候选择的是冷暴力,对他置之不理。
她记忆并不全面,此刻也不理解自己当时为什么会那么怯懦,就仿佛……就仿佛觉得他会伤害她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一样。
但现在不同,她本质上并不是忍气吞声的性格,既然他做错事,她当然要当场指出。
傅景行自知理亏,他去拿医药箱。
“的确是我的错,老婆,我们先处理下你手上的伤好不好?处理完你想怎么罚我都行。”
黎荆曼偏开头,任他给她又是抹药又是擦碘酒,最近几天跟他相处积攒出的少许好感因为这一个清晨的乌龙彻底败光。
“傅先生,你的思维方式有问题。我没有罚你的必要,就算你跟我受了同等程度的伤,你也不能挽回我已经因你之过而承受的痛楚。”
傅景行因她突然变得生疏的称呼而眉头紧锁,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了她过去一直没跟他说出来的话到底是什么。
没有记忆的小仙女性格要更坦诚,更鲜明,这事好也不好,好在他能及时知道两人之间哪里出了问题,不好在于,她对他没有了顾虑,讲话做事,完全不计较后果。
就比如此刻,他在给她包扎手腕,而她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问:“傅景行,如果我要与你离婚,你会答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