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展回头看,林昔珞跑到他跟前,他说:“你这罪妇,立刻回庄子去!”
林羽砚被浓烟呛得直咳嗽,她脸上都是灰,抹了一把脸,大声说:“让他们不要用水了,用土!”
褚展蓦然一震,他扯过一个下属,说:“不要用水,让大家用土!”
那捕快听了就要跑出去,林羽砚又把人拦住了,“不对,不行,已经赶不及了,现在救火晚了!大家这么混乱,根本一点用也没用!安排十来人防火不要烧着庄子,其他的所有人拿上工具去隔壁山脚挖隔离带,一定要快!这座山保不住了,不能烧到旁边去,不然谁也救不了!”
褚展如雷灌顶,他就是一个小捕快,还真没有想到这一点!
林羽砚让人把卢管事叫过来,把情况和地形跟这两个人分析清楚,她随手拿树枝在地上画着,说:“现在只能舍弃这坐山,召集大家在田里和山脚修隔离带,我知道东面的山体多是岩石,植被和易燃物少,火势不会太快,能让大家争取时间,你们带上人到十里开外挖隔离带,一定要把所有佃户家丁仆人都动员起来……愣着干什么?去呀!”
褚展和卢管事正是彷徨不定的时候,听到林氏的话,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不管有没有用也要试一试!
两人去召集安排,佃户人心惶惶,听卢管事这么一说,几队人拿起家伙就跟着往隔壁山上跑。
林羽砚的伤还没好,炎日里出了一身汗,汗水流过伤口,她疼得坐在地上。
抬头看了看火势,幸亏着火的山不是连山,不然就是现代先进的消防灭火设备也无能为力。
众人合力挖了隔离带,山上的熊熊大火一直往上蹿,修建中的寺庙已被烈火吞噬,被烧伤的人不断哀嚎,场景令人心惊。
等衙门和工部的人赶到,山上已是一片残灰,万幸的是农田上的火势得到控制,被烧坏的田地不多。
尽管如此,这场大旱中的走水也是雪上加霜,整片东郊的上方笼罩着重重的阴霾。
三个时辰后,天色已暗,往来的官兵和工部官员协力清点损失,空地上躺着烧伤的佃户,对着黑漆漆的良田痛苦嚎哭。
这场火来的诡异,佃户中的老农在官兵的盘问下,说:“当时我们在田边耕种,突然就看见山脚起了火,那里什么人都没有,火势之大,很快就烧到山上去了。”
旁人有人附和:“是啊,那里什么人都没有,突然就烧起来了!”
说到这里,上千户佃农彷徨的面向山脚跪下不停地叩头,“老天爷啊,饶过我们的贱命吧!我们只想从土里刨出一点吃的糊口养家……来年交不上赋税,都得饿死啊!”
农妇拉着孩童一起跪下,声泪俱下的祈求苍天开眼。
林羽砚在旁边看着,只觉心酸。
这些人只会将一切希冀寄托于神明,殊不知天灾人祸哪有那么容易避免。
她回忆剧本,真没有关于走水的戏。
难道是她晕倒后,菀寻和导演又改了剧本?
如果是改了剧本,她入狱赐毒酒的环节会怎么安排?
林羽砚正苦思剧情,忽然旁边一个老人指着她:“是她,是她带了霉运过来!她在寺庙动手打了宰相千金,得罪了神明,老天爷才会降临如此大灾!”
林羽砚只想说一句握草,她这是躺着也中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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