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仔细打量,林昔珞虽打扮成男子模样,五官眉眼确实有着记忆中的影子。
林琰华便道:“你为何来了营中,还穿成这……”
林羽砚就知道他们又要说她女扮男装的事,她说:“你们怎么个个都如此古板,不就是穿男装吗,不就是来军中吗,女儿家都能上阵杀敌,你们还计较这男女之别,真是顽固。”
林将军听得脸都快黑透了,“珞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府上是如何教导你的?传出去我们林府……”
想到这个女儿早已声名狼藉一点名声也没有了,便不想再说那些废话,免得再气伤了身体。
林府两个少爷对林羽砚多有责怪,林琰华道:“四妹,你不能替父亲分忧,也该做好本份才是正经,怎能如此给父亲招惹麻烦事?”
说到这里,他又以兄长的身份跟穆延倾道歉。
林羽砚听得怀疑人生,怎么感觉她去到哪里都被嫌弃,林府的人还要因为她而对别人心怀愧疚。
她赌气的坐在一边,那穆延倾也没替她说两句话,跟林家父子谈起身中虫毒的事。
林琰华叹一口气,道:“域洲地带,最近频频出现一些怪物,据传有一只大鹏,飞起来可遮天蔽日,一口就能吃掉一个人。”
“域洲常年都是三不管地带,毒虫猛兽遍地,现下又凭空出现许多没见过的带毒猛禽,我们在攻打泽丰时,到了岛虫谷,便遇到阻碍。”
“岛虫谷和域洲地带相邻,泽丰的人又善于用毒,目前我们已往西占了三座城池,若是再想一举攻陷泽丰,怕是不容易。”
穆延倾道:“我想去看看中毒的士兵。”
林琰华和林琰宇一直将穆延倾视为榜样,世子爷提了要求,他们当然要满足。
林征海也没什么意见,世子爷是奉皇命前来,有圣上赐予的牌子,也是可以在军中随意走动的。
他见四丫头也随世子爷站了起来,道:“四丫头,你留下。”
林羽砚不满的坐下,见穆延倾头也不回的出去了,心中更是不爽。
林征海问:“你是何时从京中启程,府中状况如何?”
林羽砚便将定国公府的情况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特别说道:“二皇子整日流连烟花之地,长姐有苦难言,夜夜以泪洗脸,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
“舅娘隔三差五就来借银子,府中账本早已没有多余的银子可借,吃穿用度都大大比不上以往,母亲连补品都快吃不起了。”
“五妹妹和二姨娘被母亲赐了家法,暂时没惹出其他什么乱子,但是据说她院子里的下人,天天在外编排,定国公府连下人的薪水都发不起。”
“最重要的是母亲,我离开京都前,母亲在病床上长卧不起,食不下咽,连太医都没有法子,已经瘦得女儿都快认不出。”
“还有韦家堡,几乎遭遇灭口,据说或许和定国公府韦姨娘有些关系,具体的,女儿也不甚了解……”
她如此这般说了很多,林将军听在耳里,脸上的愤怒渐渐到了立破之势。
林羽砚又说道:“父亲,你和兄长在前线流血流汗,家眷在京中却不受朝廷庇护,长姐还要遭二皇子如此侮辱,实在不值!”
“父亲,实不相瞒,女儿在离开京都前,母亲亲口叮嘱女儿,要劝父亲尽快上交兵权返京,不然,我们林府怕是要遭遇灭顶之灾!”
“灭顶之灾”四个字,让林征海的瞳孔迅速放大。
女儿的话和家书没有太大出入,这么说,朝中真的到了急退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