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延倾的出现让训练场都笼罩上一层阴霾,方才还在起哄的士兵全都噤声,只求能避免惩罚。
穆延倾一声令下,便有人上来制住林羽砚和劳统领。
林羽砚说:“穆延倾,你要是真敢打我,我就……你会后悔的!”
那劳统领第一次见校尉大人的真面目,已被京中世子爷的气势震慑,没有了嚣张的气焰,一声不吭的领罚。
林羽砚当着士兵反驳他,穆延倾的冷脸铁面无私,“带下去。”
她在王府已领教过家法,还敢屡次在他面前无礼,这只是小惩大诫。
连一个妾侍都管不好,他穆延倾的面子往哪里放?
林羽砚被押着去领罚,她气得脑子都有些糊涂了,“穆延倾,你混蛋!”
她一脚踩在石头上,那两个士兵甚是粗鲁的将她一拽,林羽砚就摔倒在地,额头磕上石头尖锐的一角。
两个士兵将她提起来,看到她额头流了血,人也昏迷过去。
两人都有些紧张了,怎么磕一下就晕了?
“校尉大人,他他他……晕过去了!”
穆延倾随意看了一眼,这个小女子最是多诡计,这肯定是假象。
心中是如此想着,见她的小脸发白额上也流了血,穆延倾还是无由的有些紧张了。
他走过去,抬手拍拍她的脸蛋。
林羽砚呼吸虚弱,没有丝毫反应。
穆延倾心神一紧,伸手抓上她的脉门。
下一秒,他就抱起了她,疾步往军医处赶去。
军医的营帐中,门帘忽然被掀开,“郑大夫,马上给她诊治!”
年老的郑大夫正在写药方,见校尉大人抱着一个瘦小男子进来,脸色极度紧张,狼毫在宣纸上划下深深的一笔。
穆延倾把怀里的小女人放在榻上,大掌托着她的后脑勺,不敢带有丝毫重力。
他用手擦去她额上的鲜血,长指都有些发抖。
郑大夫忙上前看诊,他静心把脉一会,锐利的眼睛细看小公子的脸庞,问:“校尉大人,这是姑娘家?”
穆延倾道:“是我的侧妃。”
郑大夫端正了态度,他脸色有些凝重:“侧妃是如何受伤的?看伤口不是太重,不至于昏迷不醒,可这脉象确实虚浮无力,不太乐观。”
穆延倾说:“她在训练场上摔了一下,她有武术在身,不是娇生惯养的姑娘家,为何就会昏迷了!”
郑大夫承受着世子爷的雷霆之怒,他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再把脉了一会,表情更差了。
“校尉大人,侧妃的脉象越来越无力,这症状我也是第一次见!我先开些固元的药方服下……”
穆延倾再看榻上的小女人,方才脸颊还有些血色,现在已是毫无生气的惨白,甚至没有丝毫呼吸的起伏。
穆延倾第一次慌了,他握着她的手,小手异常的冰凉。
他湛亮的眼眸开始有丝丝的破碎,以往还没试过如此的恐惧无力。
“郑大夫,我给你一晚时间,明日我要知道她是何病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