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包扎好,墨菊给四小姐擦了擦冷汗,忧心道:“四小姐,真的不用请大夫来看看?”
林羽砚机械的摇摇头,她起来坐到窗边,看着外面的明月,心里一片灰寂。
墨菊还想问到底是如何受伤的,冬晴收拾好药物,她将墨菊拉出去,说:“你没看见四小姐心情不好?我们出去吧。”
墨菊只好说:“四小姐,奴婢先退下了,您需要什么尽管叫奴婢。”
林羽砚没有回应,身子甚至没动一下。
墨菊和冬晴走出去,她们轻轻的关上门,让外面的下人也不要发出声音。
林羽砚吹着夜风,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坐在窗边,还是堵得像喘不上气。
她抬手按着胸口,小脸苍茫呆滞,眼睛没有丝毫光亮。
筋脉之间仿佛流动着深深的沉重,整个人快要被压垮似的。
眼前总是穆延倾那张冰冷的脸,还有冷锐不见一分温情的双眸。
明明刚来这里的时候穆延倾就是这样对她的,为什么现在就会觉得难受?
想起出门在外的那段日子,穆延倾什么都顺着她,由着她买喜欢的东西,由着她喜欢去哪儿。
原来是,他待她好过。
一旦他变回以前的模样,她就不习惯了。
林羽砚甩甩头,她告诉自己不能老是想着他,回到床上躺下。
一个晚上都睡不着,也忘了要回那个世界。
清晨,林羽砚一脸疲态的醒来,墨菊和冬晴进来服侍她梳洗,说:“四小姐,庄子上的辛管事来了,在外院候着。”
林羽砚没吃早膳就出去了,她走到外院大厅时,见魏氏也在那儿。
魏氏看到她来了,关心问了一句:“四丫头,你昨晚没睡好?”
林羽砚感觉到魏氏态度的不同,便想到或许是庄子上的虫灾治理有了效果。
果然,辛管事一见她就恭敬的作揖:“奉仪夫人,您那药水确实有效果,虫子几乎都灭尽了!”
“佃户按着奉仪夫人说的,支起保护网,地里的庄稼算是保住了。”
林羽砚大喜,总不算她辛苦一场。
她说:“我跟你去看看。”
魏氏马上道:“先用了早膳再说……你这面色怎得如此憔悴,在府上吃睡不好?”
林羽砚摸了摸额头,搪塞的说:“没有,或许是天气热了吧。”
魏氏闻言,跟身旁的妈妈说:“今晚给四小姐屋里添一盆冰块。”
下人应下了,“是,夫人。”
忽然得到如此关爱,林羽砚都有些不习惯了。
用冰块消暑,即便在宫中也算是奢侈的。
她眼眶一热,倒也不推托,诚挚的谢过母亲。
林府的人,确实是值得她来救的。
林羽砚在魏氏的叮嘱下吃过早膳才出门,出门前,她让墨菊回院子拿了一个包裹。
炎热的天气,出门没多久她就出了汗,汗水印在背上的伤口处,火辣辣的发疼。
墨菊是知道四小姐身上有伤的,焦急说着:“四小姐,咱们还是回府歇着吧。”
林羽砚说:“不行,灭虫要是没有跟进,这第一步也是要浪费的。”
墨菊不懂那么多,只知道四小姐现在疼得很。
她急得都要哭了,“四小姐,以前在建亲王府也没受过这样的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