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恒翎不想回应方才的“泽丰细作”事件,特意找了些话题,道:“这个冯应晨,他和林昔珞能有什么可聊?”
穆延倾正想下山,听到穆恒翎这话,他停下脚步,问:“他不是冯致?”
穆恒翎随口道:“冯致,字应晨,你不常在京中,他又只是宰相府旁支子弟,你不认识也正常。”
穆延倾没听到太子在说什么,脑海中回响着那句话。
“应晨,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喜欢了你那么久……”
他的指尖收了收,目光再度朝院中望去。
林昔珞和冯致一起走远,转过庭院便看不到了。
穆延倾胸口似乎被什么压着,脸色蓦然冷了几度。
穆恒翎回头见他如此的神色,终于无法再忽略方才的问话,他道:“顷原,我是急进了些,但是我安排的这些人,想来也不会真的伤到你,才出此下策。”
林将军一直在病中,父皇又不肯用他提议的将才,如今西南战事就这么停滞着,他才会走到这一步。
穆延倾这才将话听进去,他道:“太子殿下可有考量过,若是这些人落到有心人手中,会如何?”
穆恒翎道:“不会,总会有清理摊子的人。”
穆延倾问:“万无一失?”
穆恒翎的视线有些闪烁,避而不谈。
穆延倾也没再说下去,抬步下了山。
皇后娘娘派人送来厚礼,这天大的恩赐,一直是宴会上热议的话题。
许多的高门夫人千金都亲自到冯宰相冯千金跟前祝贺,好听的话从没有重复,快要把这宰相府捧到天上去了。
林羽砚对这些场合实在无感,她坐到一边,那崔氏见林昔珞如此没将宰相府放在眼中,新仇旧恨都涌上了心头。
当日在王府,就该让王妃将这贱蹄子活生生打死!
她与众位夫人应和了几句话,道:“也是午宴时候了,府中浅备薄宴,请各位落座。”
府中下人便领着各家夫人千金入座,按照官阶不同,位置也颇有讲究。
林羽砚的位置在偏厅门边,后面就是鱼塘。
墨菊见是这么个不着眼的位置,心里不高兴也不敢表露出来,她先四小姐一步去擦了擦那凳子。
刚走到那位置上,地砖不知为何就塌了,墨菊一个站不稳,眼看就要掉进湖里。
她心里害怕也不敢叫出来,生怕给四小姐招了麻烦,林羽砚一伸手就将她拉回来。
墨菊用力的抓着四小姐的手,眼中惊恐不已。
林羽砚拍了拍她的背,道:“没事了。”
墨菊一看便知这是给四小姐准备的坑,她道:“四小姐,这宴会咱们不吃也罢!”
要是四小姐在众目睽睽下掉到湖里去,今日穿的衣衫又如此素淡,岂不是要被这许多的宾客看了去?
林羽砚倒还算平静,她说:“现在走了,明日不得整个京都城都在传我骄纵?”
她转头跟宰相府的下人说:“这地面塌了,贵府的宴会,真是特别有心思。”
那下人只看了一眼,不当一回事道:“今日宾客众多,一时安排不出额外的位置来,还请四小姐将就些。”
说完,随随便便的在地面上铺了一层垫子,“四小姐,请入座。”
林羽砚淡淡的扬唇,笑容端得有些森然。
“很好,我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