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回来了!”
两人再没说话,抬头看向舞台,小川拨动了琴弦,忧伤的旋律,萦绕在每个人的心头,大丫开始轻声独白。
“有一个女孩,她从小爱养丹顶鹤。
在她大学毕业以后,她仍回到她养鹤的地方。
可是有一天,她为救那只受伤的丹顶鹤,滑进了沼泽地就再也没有上来。”
大丫的声音干净空灵,内心的情感澎湃激昂,有如一幅画轴,在众人面前慢慢打开......
“走过那条小河,你可曾听说?
有一位女孩,她曾经来过。
”走过那片芦苇坡,你可曾听说?
有一位女孩,她留下一首歌......”
歌声在舞厅里回荡,铁军点点头,这才是大丫,高音不到头,低音不落地,野路子照样能搅动乾坤!
“为何片片白云,为她落泪?
yi......oh......
为何阵阵风儿,为她诉说?
yi......oh......
还有一群丹顶鹤,轻轻地、轻轻地......
飞过......
yi......oh......yi......oh......”
三宝站起来,双手举过头顶,随着大丫,最后一长串,连绵不绝的“海豚音”挥舞。
作为音乐人,他最清楚这首歌的难度有多大?
音域跨度大,演唱技巧多,特别是这段假声高音,与其说是‘海豚音’,不如说是丹顶鹤的哀鸣,空灵,直刺人心。
“谢谢!”
大丫双手交叉在胸口,慢慢弯下腰,面具下的笑容,凄美绝伦!
“谢谢!”
小川跟着弯下腰,银色长发垂在空中,台下传来阵阵啜泣声,掌声轻轻拍响,像连绵细雨,绵延不息!
“铁军,还记得吗?你拯救了点点,我说,点点拯救了我!”
“是拯救了我们!”
铁军拍拍肩上的小手,闭上眼睛,那段久远的记忆打开,夕阳下,一只只丹顶鹤张开翅膀......
那是个秋天,铁军和铁林一起升入高中,学校组织郊游,三天,去扎龙鹤乡,小哥俩第一次出远门。
人家带了饼干、罐头、面包、香肠,铁军家穷,小哥俩包里,只有两张干巴饼,一块卜留克咸菜。
穿的一身劳动布,是老娘用老铁的工作服改的,铁军的挺新,铁林的净是补丁,没办法,太淘,就差上月球了。
坐的是绿皮火车,木头椅子,铁军闷,坐在四人小座看《三国演艺》,铁林闹,坐在六人大座摔扑克。
说起来挺逗,双职工家的孩子都坐在一起,一眼看去,穿的光鲜,人也显得精神。
像铁军这样的,比较寒酸,也坐在一堆,破衣喽嗖,埋了咕汰,铁军算最利索的。
楚瑶像个小公主,吹着泡泡糖,喝着汽水,旁边还有海军这个保镖护卫着。
一路上,大家有说有笑,玩得开心,只有铁军低头看书,不吃不喝,不说不笑。
那时候的楚瑶,还真就半拉眼珠瞧不上铁军,很简单,铁军又穷又个掰,还死犟,耷拉个眼,谁都不稀罕的假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