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刘曼晴则越发讨厌孔善琪对她盛气凌人的指责,每每看到付博安对其献殷勤,她就百般不是滋味。
她就越疯狂的勾搭付博安。
可怜,孔善琪还在庆幸,虽然被家人抛弃,至少还有男朋友和妹妹陪在自己身边。
“那这层窗户纸是怎么被捅破的?”警员问道。
“怎么捅破的?还能怎么捅破的?”刘曼晴冷笑一声,“后来我怀孕了。”
“说来真是可笑,我都没意识到自己怀孕了,反倒是被她给发现了,她见我吐,硬是要带我去医院检查。”
“然后她不停追问我,孩子是谁的,我不肯说,她就骂我不懂自爱,我受够了,她既然那么想知道,我就告诉她好了。”
刘曼晴说着,仿佛有种报复的快感,脸上不自觉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
基本上,每个普通人都差不多,只要不牵扯到自己的利益,没影响到自己的生活,那么,不论是哪位名人的死亡,还是舆论,都与其无关。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自己的衣食问题,生活中的琐碎已经够焦头烂额,没有多少人真正去关心,去在意一个身份显赫或者卑微的陌生人。
审讯室的盘问还在继续
“孔善琪当时什么反应?”警员问。
“她刚开始还不信,以为我故意说气话气她,我直接把躲在厕所不敢出来的付博安拉了出来,让她自己问。”
“她总算是相信了,当时就给了我们一人一巴掌,其实我当时也是一时冲动,根本没想过,我是斗不过她的。”
“孔善琪报复你了?”警员问。
“没错,几天后,她便给我发难了,逼我去把孩子打掉,说可以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而我要是不去打掉这个孩子,那她就把这件事告诉我爸妈,让他们在全村抬不起头做人,而我也跟着颜面扫地,再没脸回去。”
“没办法,我只能乖乖去把孩子给做了,之后也搬了出去。”
说到这儿,刘曼晴双手扣在面上,难过的哭了起来。
“你很在乎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吗?”警员问。
客观的讲,孩子确实是无辜的,就母爱的立场而言,这应该是刘曼晴唯一值得同情的点了。
岂料,刘曼晴接下来的一番话让警员们瞠目结舌。
她道:“那倒不是,这个孽种怎么能要,她不逼我,我也会去做掉,我只是痛恨她这种行为,我都跪地求她了。”
“求她什么?”警员好奇,显然不是求她留下这个孩子,那能求什么呢?
“我求她成全我跟付博安。”刘曼晴道,“因为我爱付博安,她比我会赚钱,根本不需要付博安养活。”
警员们直接无语。
“你的意思是孔善琪原谅了付博安?”警员问。
“是的,我高估了自己,更高看了付博安,付博安求她原谅,说我勾引的他,哼。”
刘曼晴冷笑一声,反问道,“你们一定以为我最不是人,错都在我,对吧?其实我也是受害者。”
“后来我搬出去了,没过多久,付博安却主动来找我,这次不是我勾引他了吧,是她自己守不住男人的心。”
“可她又怪我,跑到我出租屋骂我不要脸,说我身体肮脏。”
“所以那天晚上,我扒光了她的衣服,我倒要看看,她比我干净到哪儿去。”
刘曼晴恶狠狠的诉说着。
“这次之后,孔善琪离开了付博安,对吗?”警员问。
“对。”
“那也算是成全你们了,为什么还要对她痛下杀手?”警员问。
“她哪里是成全我,她是想折磨死我。”
“这话怎么说?”警员问。
“付博安根本不爱我,他爱的人依然是孔善琪,我不过是她的床物。”
“明面上,他跟我在一起,暗地里却卯足了劲想要跟孔善琪复合,隔三差五就给她打电话,发短信。”刘曼晴咬牙切齿道。
“那这是付博安的问题,跟孔善琪好像没什么关系,你怎么能把所有的恨都强加到她头上?”警员问。
“付博安是她带到我的世界来的,我不恨她我恨谁?”
“这样也就算了,后来她找了个男朋友,并不理想,于是又开始跟付博安恢复来往了,不除掉她,我永远也没办法真正得到付博安。”
“为了这样的男人,值吗?”警员问。
“不值啊,可我就是不甘心,你们如果没有抓到我,下一个我要除掉的就是付博安。”刘曼琪阴冷道。
“那场车祸是意外,还是也是你计划好的?”警员问。
刘曼琪抬眼道:“你们这么看得起我吗?我哪儿有那个能耐,我虽然一直想着除掉她,可我根本没制定过任何计划,我又不是职业杀手。”
“不过,可能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吧,所以特地帮了我一把,这要不是天意,那……”
“那她就不会在那个点跑到那个弯道去,更不会遇到车祸,而且又正好让我给撞见了。”
“让你给撞见了?什么意思?”警员又不太明白了。
结合孔善琪跟她父母大吵一架来分析,警员们推测的是,刘曼晴让她父母趁着傍晚把孔善琪骂走,然后她于暗中跟踪,寻找时机下手。
“那天我给我爸妈打电话,我爸妈说她在我们家,我生怕她为了抢回付博安把那些事告诉我爸妈,诋毁我,于是临时搂紧,就买车票往家里赶。”
“大概七点多的时候,我到了县城,那会儿已经没公交了,我包了个面包车,在虹桥街下的车。”
“一下车,我就看到她在马路对面打电话,顿时,杀心四起,不过那会儿天色尚早,不好动手。”
“而且我也没那个把握杀了她,趁着她没发现我,我赶紧躲了起来,我得等,等一个万无一失的机会。”
“一直等到凌晨十二点她意外发生车祸?那你的耐心也是够可以的,可万一没有那场意外的车祸,你还会动手吗?”警员问。
刘曼晴摇摇头,回答道:“这我还真不清楚,也许会,也许不会。”
她又改口道:“应该是不会的,当时我走向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她时,我心软过,想起了我们小时候。”
“可片刻后,她对我各种谩骂和羞辱完全占据了我的内心。”
“我就想,这么大的雨,雨水会冲洗掉所有痕迹,而且又没人知道我回来,如此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怎么可以错过?”
不难看出,刘曼晴的心理状态是十分扭曲的,嘴上说着不会,可行动却证明,她一定会想尽各种办法杀死孔善琪。
“为什么要特意把尸体拖到几公里外的翻车现场,想嫁祸给司机?”警员问。
“是。”刘曼晴道。
“可你是如何得知那辆车会翻在哪儿的?第一现场到第二现场也有将近五公里左右。”警员问。
“一开始我只是想把她的尸体处理掉,我知道前面有个斜坡,原本就打算将尸体埋到斜坡下,到了之后,我才看到那辆车翻在下面。”
“犹豫了很久,我偷偷摸下去看了看情况,发现司机昏迷在驾驶室,于是一不做二不休,把尸体给拖了下去,还省的埋。”
“事后,我才意识到自己多此一举了,我应该弄死她就走,根本不用管尸体,过于谨慎,反而会弄巧成拙,这不,逗留时间太长,被那个傻子看见了。”
刘曼晴没有为自己的残忍而懊悔,反而为犯罪失误而检讨,简直是彻底无可救药了。
“那你又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离开现场的?”警员问。
“哪儿有神不知鬼不觉,徒步走到蛇山,那会儿已经天亮了,搭了一辆私家面包车走的。”
蛇山属于662县道的一部分,此路段有连续三个大弯,形状像一条蛇,故此取名蛇山。
蛇山距离虹桥乡有9公里,距离县城有11公里,也就是说,蛇山处在虹桥街和县城中间,而这段路两边是没有村落的。
刘曼晴补充道:“当时司机见我一身湿淋淋的,还问我怎么一大早跑蛇山去,我谎称采草药,我们那有不少人去蛇山采药,司机也就没再怀疑了。”
案件到此总算是真相大白,但还有两个谜团没有解开,付博安有没有参与其中?刘老夫妇是不是共犯?
根据刘曼晴的口供,他们皆不知情,但探方肯定是要亲自确定的,随后调查了付博安,确实很快就排除其参与其中的可能。
不过其父母难说,他们若不知情,为何要撒谎?那天又究竟跟孔善琪吵什么?探方决定先把刘曼晴押回去再说。
见女儿落网,刘老夫妇也没什么好抵抗的了,老泪纵横说出了真相,其实他们早就知道女儿因为男人跟孔善琪闹僵了。
由于爱女心切,那天他们俩鼓足勇气,决定跟孔善琪好好谈谈,没想到把她给激怒了,她还说了一些很不中听的话。
“怎么谈的?都谈了些什么?”警员问。
“我们也没说什么,就是求她成全曼晴,我们就这么一个女儿,她非但不肯成全,还骂我们为老不尊。”
刘老夫妇说这些的时候,还觉得挺委屈。
在那之前,刘老夫妇有给女儿打过一个电话,告诉女儿孔善琪来家里了,他们只是想先看看女儿的反应。
结果,女儿很激动,让他们务必留住孔善琪,说有很重要的事要跟她谈。
他们看出,女儿一定是很爱那个男人,所以这才跟孔善琪挑明,想劝她退出,成全女儿,也才有了吵架那事。
孔善琪气走了,刘老夫妇又给女儿打了电话,让她别回来了,人已经走了,可女儿却说已经在回来的车上了。
他们也很久没看到女儿了,回来他们当然也是很开心的,可一直等啊等,始终没有等到女儿回来,电话也关机,老两口担心了一个晚上,准备第二天报失踪,没成想,第二天就出了命案。
刚开始,老两口还以为是自己的女儿,吓得不轻,赶紧前往现场,结果看到的却是侄女孔善琪的尸体。
老两口同样是吓得不轻,赶紧跑回家,镇定了许久才给女儿打电话,问她是不是临时有事没回来了。
刘曼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让他们最近没什么要紧的事,别给她打电话。老两口听了这话,什么都明白了。
随后,警员们带着刘曼晴前往案发地指认现场,也找到了死者孔善琪的衣物和另一只红色高跟鞋,被其掩埋在蛇山路边的杂草堆里。
案件进入审判程序后,令警员们意外的事再次发生了,孔善琪全家竟然跑到探案局,说不追究刘曼晴的责任。
警员们听后,不仅替死者孔善琪感到悲哀和痛心,更是打心眼里恼这一家人。
警察也是人,愤怒的告诉他们:“你们没资格替死者谅解凶手,你们连当孔善琪父母的资格都没有。”
“不管刘家许诺了你们什么好处,法律也不允许你们跑来说不追究就不追究。”警员们愤愤不平。
“没有,警官,你们误会了,我们不追究,不是因为得了什么好处,而是……”
警员们根本不想听这种人冠冕堂皇的解释,当即下逐客令:“不用说了,赶紧离开这儿,否则我告你们妨碍判案公正。”
孔家人灰溜溜离开。
……
有人说: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
当然,很多人都向往着被偏爱,被宠溺,被包容,享受那自由,享受那肆无忌惮的放纵感觉。
凶手归案,一切尘埃落定,孔家四口驾着商务车回江海市,女儿和妹妹的死对他们而言似乎只是个过场,他们没有过多的伤心和难过。
她们想的是,日子还要继续,服装厂实在经营不下去就转让掉,想想再做点其他什么买卖。
是的,他们根本就不是因为妹妹出事才关的厂,而是厂本来就已经到了经营不下去的地步。
就在他们有说有笑,商量着该怎么赚钱时,突然车前出现一个老大的木箱子,车速太快,避让不及,直接撞了过去。
砰,一声巨响,车子打滑,车身旋转,最后撞在了高速护栏上,又是砰一声。
冲击力太大,护栏被撞断了,车子直接从高速高架桥上飞了出去,从十米高径直坠落而下。
好在下面是农田,车内一个没死,但全部摔成重伤,经抢救,孔付孔母没什么大碍,反倒是两个年轻力壮的儿子一个摔成瘫痪,一个摔成植物人。
两个儿媳妇相继离婚,分走一半家产,服装厂随后也卖掉治病,一家人搬回孔家垄,住进破房子。
而刘家就一个独生女,刘曼晴被判处死刑后,老两口一夜之间满头白发星星点点。
我贝凌对这个结局写的也算尚且满意,最后打上结尾语:
【好了,这个故事到这儿算是写完了,感谢大家的陪伴,支持与鼓励,当然,还有各位土豪的打赏,我们下个故事再见吧!】
世俗有趣,祝你祝我—贝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