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吉要姑姑,姑姑别离开吉吉。”上官未央嘟喃着钻进翠美玉怀里,香香睡去。浑不知他今番破了色戒,若无化解之法,日后必遭祸患,暴尸荒野。
天道玄奥,世事离奇。睡在翠美玉怀里的上官未央,当晚竟然梦见了自己的外公昌措。
“一目大仙”说他已破色戒,须待星河大决、“核球相搏”互损陨坠之后,得一助力,成“天地合”神功护体,方能避害延寿,非必早亡。
醒来后的上官未央将梦中情形,煞有介事地说与翠美玉听。
她只道梦幻莫真,不以为然。
次日晌午,风和日丽,春光明媚。
翠美玉和上官未央从客栈出来到街上走,经中州衙门之时,恰逢霍实诚为充实水师用以应对随时生变的北方战事,经御允在此地招兵买马。
翠美玉想要打听韩思同的去向,就带上官未央去拜见他,并向他告知自己的目的。
霍实诚见是旧识,笑说有缘,接待倒也热情。
他先说韩思同行踪诡秘,“特侦处”一直在追缉,但毫无消息。
又说她的娃长得不错,肌强筋健,血气宣腾,看来练武已有时日。
翠美玉说娃是蛮好,但不是她的儿子。
霍实诚作不解状。
翠美玉不敢瞒他,一五一十地道出了上官未央的来历。
一听是上官荦确的子嗣,且尽得江湖两大高手真传,霍实诚大为惊奇,就想掂掂这丑小子的斤两,提出要跟他比划比划。
上官未央欣然应允。翠美玉恐其造次,嘱他点到为止,切莫出手伤人。
霍实诚觉得她的担心很搞笑。认为这乳臭未干的丑娃,再有本事也伤不了他,就托大要让上官未央先攻三掌。
上官未央也不争议,右掌挥出。
霍实诚不屑一顾,轻抬左掌相迎,顿时觉得如汤浇火烤。
还没缓过神来,上官未央左掌又到。他忙以右掌相抵,却是寒流通窍,周身凉透。
霍实诚惊其诡异,不待上官未央第三掌击出,即止斗认输,强颜作笑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有这等身手,倘能投军从戎,守土开疆,实乃国之有幸。”
言罢眼神瞄向翠美玉。
听霍实诚如此一说,翠美玉会意接口道:“吉吉少不更事,正需要磨炼,若得将军训导,也是他的福气。只叹奴家又落得个孤苦伶仃,不知何去何从。”
霍实诚呵呵一笑道:“我闺女飘飘正需个女伴照应,如果你觉得可以的话,就带吉吉跟我一道回府吧。”
“可以可以,进将军府,小女子求之不得。谢将军收留,免我再受那颠沛流离之苦。”翠美玉谢过之后,就去劝说上官未央追随霍实诚,建功立业,荣宗耀祖。
上官未央年少轻狂,贪玩好斗,听说当兵打仗,当下满口应承。喜不自胜。
霍实诚却在暗中兴奋,回到陈涌“领事府”后,即着儿子霍由将他们安排去后院歇息。
翠美玉说吉吉年纪还小,需要她照顾,提请与之同居一室。
霍实诚欣然应准。
至于她对吉吉这个十二岁的少年,照顾得到底有多周到,他是压根儿不知。
俄顷,将谋适匆匆来见。
霍实诚见他伤得严重,神色仓惶,急问他怎么落到这般境地?
“属下在别梁郡松树坡,发现韩思同的踪迹并组织围捕。不料这厮武功高强,敬长啸、伦明知、永自节、辉登第、第企征、剧中典皆因公殉职。卑职也伤在他的钎下。”
将谋适表情痛苦,略作停顿后补充道:“韩思同让我传话,告诉你的主子,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报应终有一天会到来。他想留下活口,我才没有断气。”
霍实诚不屑一顾,神情冷漠道:“此贼骄淫狂暴,恃武自傲,国之隐患,务必除之。你继续派人追踪,发现情况立即来报。不得妄动。”
霍实诚只道自己疯狂碾压武林,引起了韩思同的警觉,根本想不到是将谋适直接把真相告诉了他。
有了上官未央的霍实诚,底气十足,毫不担心道:“你先养好伤,顺便了解一下我岳父,看他目前在哪?干啥?”
将谋适有气无力道:“属下遵命。”
听霍实诚嘟嘴轻嘘了一声,将谋适会意离开。
不久,将谋适再来汇报道:“铁定能仍旧居住在必回郡龟背岭,还是采药行医。他因怜惜自己的老婆乔艳年奔花甲,故不复远行,每日晚出早归,安享清宁。”
霍实诚微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待将谋适走后,霍实诚面上的表情马上又转阴冷,自言自语道:“老丈人,你敢私放韩思同,吃里扒外,就休怪小婿我大义灭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