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苏林说证人的举动反常,以此来说明此人和柳姜阳是一伙的,二人这是倒打一耙。
柳姜阳却是朗声问道:“如果背后的指使者是我柳家,那么敢问金老爷和曹县令,我柳家的动机呢?相反的,金家没了吴掌柜的支持,酒馆句开不下去。而且,吴掌柜的醉乡酒行,似乎是金老爷接手了才对。”
这番话说出来,即便是门外看审的,原本支持金家的一些商贾,心里也变的没底了。
因为从案件的推理来看,柳姜阳的话明显更站的住。
金家有求于吴家,吴家不应,金家就自取。而金家也有这样的实力。
金苏林很想拿柳家逼迫吴洪安不得给金家供应酒水的事情来说以说。可吴洪安已经死了,吴家知道此事的人也都死了。即便说出来也是死无对证。
整个案件焦灼之时,曹县令终于开口,问的却是那被金家当做证人交出来的凶手,“你且说说,昨日为何欺骗我?”
“是那金苏林对小人进行毒打,小人不得已才欺骗了您。”
“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说话,若是如实招来,本官兴许还能给你留一条生路。”曹县令继续逼问。
人犯却死咬着,“小人今日所言句句属实,实情便是金苏林设计,想同时陷害吴家和柳家。”
“好一个金苏林。”曹县令冷冽的目光一转,看向金苏林质问道:“你还有何话说?”
“这……”金苏林气的青筋冒起,“这人一定是有把柄在柳家手里,才会在这大堂之上胡言乱语。”
“可柳公子的话,明显更符合案情的进展。”
事已至此,金苏林已然是百口莫辩。
大堂里瞬间变的格外安静,而门外的看客开始议论纷纷,一些担心柳家算账的商贾当起了墙头草,纷纷说自己这是被金家欺骗。
好一会过去,就在曹县令犹豫是否将金苏林拿下的时候,一旁的慕客开口道:“县令,此案实在是蹊跷。虽说柳公子的推断很是在理,可他能完全推断出金家的动机,未免有些不可思议。这犯人说的是真是假也有待斟酌啊。”
“那你的意思是?”曹县令转头问道。
“先将犯人羁押,另外派人对柳公子所言之事进行调查,待调查清楚再行审理。”慕客缓缓拱手,一副秉持公正的样子,“如此也不至于冤枉了谁。”
“如此,甚好。”曹县令点头,“今日到此为止,待本官调查清楚之后再行定夺,退堂。”
随着曹县令离去,慕客示意衙役将犯人带走。
门外众人的议论声越发的大了。
“不好意啊金老爷。”临行前,柳姜阳戏谑的看着金苏林,那话咬的格外的重,“您的如意算盘,失算了。”
“无耻小人,别得意的太早。”金苏林气呼呼的回了一句。
在柳姜阳开怀的大笑声中,金苏林甩开两个衣袖,冷哼一声离开。
“老爷。”
门口的赵掌柜赶忙凑上来道:“这柳姜阳明显是想激怒您,可不能着了他的道啊。”
金苏林冷着脸往前走,直到走到人少的地方,他才开口问道:“秦征呢?”
“方才看到一半,说是有事要安排就走了。”赵掌柜回道:“秦公子还叮嘱小的,万一出了什么事,不能轻举妄动。”
……
“为何不让我继续审下去了?”
县衙的书房里,曹县令看着慕客轻声询问。
慕客一阵无奈的摇头,轻声叹道:“继续审下去,老爷是想判了金家吗?”
“唉……!”曹县令苦笑一声,只意味深长的道出二字,“难啊!”
“那柳姜阳说的虽然在理,可毕竟是一面之词。而且那金苏林,就是再傻,该也不会真的这么做。”
慕客思索着继续说道:“反倒是柳家。我听闻前几日柳家在蚊香生意失败后,就把铺子都改成了酒楼,这明显是针对金家。所以此案的实情,八成就是柳家在幕后指使。可老爷要判柳家吗?”
“柳家判不得,金家又无罪!”曹县令苦恼的问道:“那你说,该当如何?”
“只有让此事不了了之,让他们继续在城中斗下去,如此一来才能保证柳家不会骑在您的头上。”
“也只好如此了。”曹县令悠悠道:“本官招你来当慕客,也算是找对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