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学子浩浩荡荡地朝着国子监北面去了。
燕染儿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她也想到了邱雪崖在邱源面前条理分明地破解案件的事,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涌出了难辨的神韵。
就在这时,身后有脚步声响起,她赶紧低下了头,有人从她身后走上来:“这个邱雪崖突然变得很有趣呢,染儿要不要随三哥去看热闹?”
走来的是三皇子燕广,燕染儿轻轻地笑道:“三哥想看热闹,还非要拉着染儿。”
杏树上已经没有杏子,树下也没有什么随堂笔记,只有一棵野蛮疯长的野蔷薇。
燕染儿与燕广过来时,正好听到任涛得意地大笑:“哈哈,邱雪崖你输了。”
同时还有李春的不屑冷哼:“哗众取宠。”
其他学子们也各有嘲笑,但站在人群中间被嘲笑的邱雪崖却从没有因为这些笑声而变得畏缩暗淡,她从容的笑容反而让她成为了人群中最亮的那一点。
“诸位怎么这么没有耐性呢,我说是在杏树之下,可没说是在哪一边吧?”说着,她指着墙头。
众人愣了一下,有的学子反应快,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赶紧趴着墙头探过头去,接着就是一声惊呼:“啊!”
这一声惊呼又让几个学子也跟着爬了墙头,终于有人不敢置信地叫了一声:“竟然真的在这里。”
十几个学子齐刷刷的小脑袋探出了墙外,果然看到一本随堂笔记,老老实实地躺在支在墙外的杏树下。
就在这时,李春突然趴着墙头就跳了过去,速度快得让众人瞠目结舌,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翻墙回来了,把随堂笔记塞回了袖中。
邱雪崖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举动,有人这时问道:“邱雪崖,你是如何知道这随堂笔记在这里的?”
任涛此时也一脸的好奇,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邱雪崖走到任涛面前,从他的额头直接取下一片叶子:“全国子监内只有这里有一棵杏树,任兄的头上就有一片杏子叶,说明他来过这里。”
说着,又扯起他的青衫袖子,上面有一片红色的染渍:“刚巧这棵杏树下还有一株红色的野蔷薇,但如果不是紧贴着墙根的话,便不可能染上这花汁,也就是说任兄来到这里,很紧地贴着墙根。”
“可是任兄也说了,他今天上午去了很多地方,你怎么就肯定他是把随堂笔记掉在这里?”又有人追问。
邱雪崖这时看了任涛一眼,任涛眼神警告地看着她,似乎是不允许她再说下去。
国子监内不允许带仆从入住,顶多休沐的时候,可以允许家中仆人来帮忙收拾一下寝房,同时还要向绳愆厅报备。
可来这里的大多都贵人家的子弟,难免有些需求国子监内满足不了,于是就有了北墙这么个地方,平时休息的时候,由家人从这里递送些东西来,也不是什么秘密,师生们都清楚。
任涛之所以这么紧张,恐怕是这家伙上午逃课出来和家里人见面,而不是趁着午休时间。
她没有特意点破,只说道:“平时任兄穿戴一向整齐,但今日明显腰带那处有些凌乱,似乎之前塞了什么东西,腰腹部那块还沾了些墙头的尘土,再加上他之前说他本来就是把随堂笔记带在身上,准备中午的时候还给李春,那么定然是中午任兄和家里人见面,趴在墙头的时候,不小心把别在腰间的随堂笔记给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