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五楼和我厮打的人是不是就是他?”,尽管我亲眼看到那人是老黄,但眼下既然老黄的鬼魂就在身边,还是直接求证他本人好一些。
老黄摇摇头,“那人确实是我,但只是皮囊是我,里面的魂儿不是我!”
我被他这通解释说懵了,好像听懂了,又好像压根儿没听懂。他见我一副不得其解的模样,便又补说道:“当时我被那人施法抽了魂,身体被换了一个别人的魂进去,那时我就已经可以算是死了。而那人躲在暗处一直在操控着我的身体,所以刚开始你才会没觉察出异样,直到后来他生了杀心,才控制那‘怪物’去杀死你!”
我听到这儿马上便火了,“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平白无故的为什么要杀我?!”
“这也是我后来才想明白的,因为当年天师所说的真正的有缘人,是你!”
我?不可能!虽然那本玄魅秘卷现在确实在我手上,但当时发现这本无字天书字迹显露的人,明明是泰青那小子,怎么说都不可能是我!
老黄眼见我脸色剧变,不由分说的开始解释起来。
那天在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无意间将一本无字无符的线装书清理进了一堆书中,被调了魂的老黄马上便锁定了那本书,于是暗中操控的术人也知道了这个消息,那人便决心将我杀死,而当我被假老黄骑倒在地上后,眼看差点就要被活活咬死的千钧一发之际,假老黄扯动了我脖子上的红绳,这一下就带出了我胸口的那块白玉。
毕竟也是天师外公给的辟邪物件,威力自不用说,当时就把假老黄这尸鬼结合的怪物给震慑住弹飞了出去。要说那术人隐忍蛰伏二十年确实是个人物,可他千算万算,唯独算漏了我身上这块白玉,甚至托大到连老黄的鬼魂都没有收,就任其飘荡在我们周围。
于是在白玉救了我一命,而尸鬼怪物又被弹伤的间隙,老黄这新死的鬼魂再也顾不得害怕,拼着魂飞魄散也要挡下怪物救我出去,索性就现身和怪物厮打在一起。
但怪物始终有术人在操控,而老黄一个新死的老鬼拿他们毫无办法,只能鱼死网破般的钻进自己身体的灵窍,再拼了鬼命的往最近的南边窗户撞去,那怪物一下子便识破了老黄的心思,仗着自己力气大竟然硬生生扯回已经奔出去的身体,然后伸手就掐我的脖子!
不过那怪物可能是忘了哥们还有白玉这护身符!那怪物用尽气力眼看就要掐上我的脖子,这要掐实了,我的喉骨必定会被掐碎!白玉忽地光芒一闪,直接刺穿了怪物的手掌和胸口,后者吃痛,竟临死反扑吐出一口浓缩的煞气,直接将白玉污染失去效用,而后他伸出另一只手堪堪扯起我的衣领,我和他便一起被持续发力的老黄鬼魂带着撞破玻璃窗坠下了五楼。
老黄本来是想把那怪物带离我身边,却不想那怪物竟也把我一起扯了出来,好在他拼着鬼命让自己的尸体给我做了垫子,尽可能地保住了我一条命。
尽管晕过去之后的事我完全不知道,但此时听老黄说起,竟是如此的惊心动魄,感激老黄的同时又不由得痛恨起那个躲在幕后使坏的家伙,为了一本莫名其妙的书,居然能漠视活生生的人命!
“可惜赵天师已经去世许久了,不然凭着他的本事定能护你周全,而现在我也………唉。”
我听着老黄的叹息,暗暗苦笑,“老黄,你口中的赵天师,其实,是我外公。”
看着他一脸的难以置信,我只好向他解释,包括我老妈赵瞳,是赵方硕的独生女这件事。当然,赵瞳他还是知道的,至于赵瞳有个20多岁的儿子这事儿,他倒还是头一次听说。
“你真的是赵天师的外孙?嗯……看来冥冥中自有天意,我看老赵当年恐怕也没想到口中的有缘人竟然会是自己的外孙。”
我听他也不喊赵天师,而是喊起了老赵,忽然觉得亲切了很多。
“可是老黄,我外公和我老妈虽然都是天师,但我可是个普通人,那些捉鬼驱邪的本事我可不会!虽然有心想替你打抱不平,但就我这点斤两还不够人家拿捏的呢……”
老黄接口说他早知道我就是个正常人,说我有那份心就够了,别去想着他死得不明不白这种事,不过现在那本玄魅秘卷既然经由我手现世,那我肯定会成为整个风波的中心,往后肯定还会遇到各种意想不到的危险。
我心说我一个局外人,干嘛非要置身于你们口中的风波中不可呢?难道我就不能把那本书交出去过个平凡的生活?
谁知老黄似乎是看穿了我的想法,语重心长的说:“小将啊,有道是士不可以不弘毅, 任重而道远呐!何况当年你外公和几个弟子豁出命的把这本书交到我手上,我看就是不想被心术不正之人窥视到书中秘密以此来祸害苍生。而今你既然遇到了它,说明冥冥中自有定数,或许它本就与你们赵家有缘。我想如果老赵还活着,也一定希望你挑起保护书的重任罢。”
我沉思良久,终于在老黄满是希冀的眼神中给出了我的回答。
“我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