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
两点,源明空结束了打工。因为离7点还有不少的时间,所以源明空准备先回家一趟。
前文有提到过,源明空的家是拆迁房,不过为了避免产生“源明空原来是拆二代”的误会,还是得再说一次,除去这幢四层房子和一辆老爹为工作而在近日购入的新能源汽车外,源明空家里只有少得可怜的存款,和脱贫的坚定信念。
这个时间点,源明空家里理所当然的没有人,毕竟他那身为一般打工人的老爹,完全没有双休日,也几乎没有节假日。
源明空随意地脱下鞋子,走上楼梯,经过只有他会来的放着电脑、织布机和一些杂物的二楼,来到三楼。
后屋是他的房间,窗户向北的原因常年晒不了太阳,但对于更习惯甚至偏好阴暗环境的他来说,这反倒是一件好事,虽说源明空的房间几乎都是拉着窗帘的。
当然,源明空也有偶尔心情格外明亮的时候,那时候他总会心血来潮地拉开窗帘,推开玻璃窗。
最后,因为待在二楼忘记了开窗的事情而导致放进来一大堆的蚊子(夏日限定)。
源明空摸着黑来到窗边,把拉的严严实实的窗帘稍稍拉开一道不大的缝隙,让一点亮光能透进来。借着光亮,他从不多的选择中决定了从内裤到外衣的搭配。
换好衣服,他又将窗帘拉了回来。
几乎什么都没做,时间也会悄悄的消失不见,但如果抱着想要让时间消逝的心情而什么都不做,就会事与愿违。所以源明空“空闲”的时间还是有很多,却没有办法通过玩手机、电脑来“加快时间流速”的想法。
源明空叹着气下了楼。
鞋子还没挑,不过楼梯口的鞋架上的鞋子只放着源明空的两双运动鞋和他老爹明显老气的鞋子,地上则只有他刚才随意脱下的那双勉强能称得上休闲的运动鞋。
看来是没有什么好挑的了。
“怎么说呢,以前也和唐葵有过类似的行动,但今天好像格外的紧张。你怎么了,源明空?”
不寻常的心境,让源明空不禁在心里吐槽自己心里的图谋不轨,而大概是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他提前了3个多小时到了灯芯中学地铁站。
插着衣兜,源明空在灯芯街无聊地闲逛,打算趁着难得的空闲时间放松一下心情,顺便看看从来没有细看过的全塌山最繁华的灯芯街。
凭借灯芯中学学生这样的顶级身份获得了打工资格,但这并不代表源明空已经成为了灯芯街的一员,这条街,甚至而言这座城市,都是属于其他人的。
这是源明空无数次由衷的想法。
冬天的白天过得很快,路灯、广告牌灯、室内灯、灯芯河岸边的灯......反正就是各种热啊,亮啊的东西,它们不得不如被温水煮青蛙一般改变习性,也学着早一点亮起。
华丽到有些嚣张的建筑风格,叽里呱啦个不停却让人一个字也听不进去的聊天声,还有完全不值一提的冷风。
他也是行人中的一员,但更像是穿越在人群中的精灵。这并不是指他美丽、温柔、身怀魔法,而是指他作为一个人群中彻头彻尾的异类,无论内心拥有着什么,永远都无法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孤独、古怪到了丑陋的地步。
源明空一直走到了天色渐暗,手机上数字终于要从“18:00”向“19:00”靠近。在完全没有任何精彩情节的时间里,他用贫穷与坚定的心防御住了无数精彩的推销,将一个完全算不上珍贵,但被他认为和唐葵十分相配的猫咪钥匙扣。
这是他给唐葵准备的回礼(礼轻情意重?)。
往常两人共同消费的项目并不多,所以就算源明空不打工,用灯芯中学大方“赐予”的奖学金也足够和唐葵客气地进行“aa制”。
可是,这次的情况明显不太一样。
虽然当时源明空就有些察觉了,但在实际查过之后还是大吃了一惊。
西望山作为灯芯省的“最佳观星地”之一,是相当“好卖”的地方。尽管在塌山政府的管控下并没有出现一整座山都是人造观星台的程度,但还是没法阻止大部分的“好视野区”落入各家企业(其实只有一家以创始人本名命名的名叫“唐兴”的塌山巨无霸企业)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