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没有穿往日里那些新潮而引诱的衣服，而是穿着一身校服。
高中时期的那身校服。此刻，无论安小米还是徐知木，甚至是白亚亚都愣了一下。
白亚亚也有九中认识的人，自然也见过这身校服。
“诶，这不是上次跳热舞的那个传媒大学的妹子吗？”
“我靠，这是高中的校服吧，这是玩什么？制服诱惑？”
“这衣服真碍事，又宽又松的，别说腿了，连个脚脖子都看不见！”
周围男生一个个怨声载道的。
“知木……”
柳凝清忽然在他的耳边呼吸加速了一些。
徐知木这才反应过来，刚才一紧张，还忘了小学姐，看着发红的脸色，徐知木感觉收了一些力道。
“走神了，我帮你揉……”
“打你！”
柳凝清锤了他两下。
舞台上，一架钢琴出现。
程帆淼的目光在观众席上看了一圈，当然，她是看不到了。
但是没关系，他肯定在某一个角落看着自己。
她坐在了钢琴面前，修长的玉指放在琴键上，轻轻开始弹起了前奏。
一束光从顶上照了下来，少女的肌肤显得更加雪白无瑕。
随着前奏的响起，卡农这首曲子，悲伤时听起来欢快，欢快时又带着澹澹的悲伤。
悠扬的琴声传荡而去，整个表演的场地难得的安静了一些。
周围刚才还喊着非大长腿不看的男生，此刻也都安静了下来。
二十岁左右的大小伙子，正是血气方刚，对于什么熊啊，腿啊，屁股之类的，自然是有一种刻在DNA的冲动。
总说可爱在性感面前不堪一击。
但如果抛去心中原始的冲动。
谁又不喜欢，正值年少的五六月份，阳光明媚，栀子花香弥漫的高中校园。
谁又不会怀念，那个曾经偷偷看一眼就会脸红半天的姑娘，扎起的马尾，宽松的校服，响起的铃声，那是交作业的时候，两个人的作业放在一起都会偷偷开心好久的年龄。
卡农，有些遗憾的前奏。
时时刻刻告诉我们，青春已经逝去，岁月如刀没有回头之路。
程帆淼，是个音乐才女啊。
钢琴的声音渐落。
她却在灯光下站起身，勐地散开了自己扎着单马尾的长发，此刻，少女似乎瞬间成熟。
只是那眼眸依然明亮，她拿起了钢琴旁的小提琴。
轻轻放在肩下，高潮部分，在小提琴独特的演奏乐色之中，显得了几分轻快。
冲破了之前低沉的曲调，就像是破晓而来的阳光一般。
瞬间把人从无尽的回忆中拖拽回来。
或许大部分人，都无缘体会那小说里灿烂多彩的人生。
或许大部分人都无法得到自己那青春里最喜欢的人。
或许大部分人的遗憾之事十有八九。
但是，那终究是过去的人生。
青春易逝，可以回头看，但没有回头路了。
徐知木看着舞台上，那带着丝丝笑意，陶醉拉着小提琴的少女。
这一刻，舞台上的光芒，似乎的把她身上的黑暗全部驱散。
她在闪闪发光。
徐知木心里却忽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畅快。
这是一种救赎的快感，这是来自人心深处，敢于善良的反馈。
一曲终了。
程帆淼慢慢放下的小提琴，目光在人群中又看了一眼，她付下身子，深深鞠了一躬。
这一刻，全场爆发出一阵的掌声。
她站起身，拿起话筒放在嘴边。
在台底下一阵阵女神的呐喊声中。
她带着笑意的声音传出。
“曾经有一个人，他告诉我，要想获得温柔，就要先向温柔投降，现在我终于懂得了……”
她的目光，在此刻却仿佛穿过了无数人群，对上了某个人的眼神。
徐知木吞了吞口水，她不会要在这个地方对自己表白吧。
自己怀里还有一个大醋坛子呢。
“是要表白了吗？”
“啊啊啊！女神啊！我的女神！你带我走吧！”
“让我让我看看那那个没有皮炎的王八蛋这么好的运气！”
台下的男生们一个个都开始起哄了。
“不是表白哦……”
程帆淼笑着扬了杨嘴角：“因为，那个人是个渣男呢。”
这话说出来，台下更沸腾了！
“我的女神！哪个没有小基基的敢渣我的女神！
”
“就是！妈的，连这么好的妹子也舍得渣，真是太羡慕……呸！太可恶了！”
徐知木听着这些身影，总觉得自己的某些特征都快被摘干净了。
舞台上，那闪闪发光的少女，有些俏皮的眨了眨眼，一双狐狸眼闪耀着狡黠的光泽，终于缓缓开口道。
“不过我还是要说，我还是喜欢温柔的人，所以，渣男同学，我永远……对你投降哟！”
程帆淼说完这句话，就放下话筒，转身潇洒离开了。
留下舞台下又爆发出一阵阵的惊呼。
这是场“对渣男表白”的节目，在很长一段时间都被人津津乐道。
滨海大学，还有传媒大学的不少男生都恨不得找到这个“渣男”到底是谁。
要是找到了，非把他皮燕子给缝起来！
徐知木深深呼了一口气，程帆淼的转变，目前看起来很不错的。
总之这个“渣男”肯定跟我徐知木没有半点关系！
只是座位的另一侧，安小米看着舞台，还在愣愣出神。
这所学校里，这一届的九中学生，只有自己和徐知木考上了滨海大学。
她特意穿着这一身校服，肯定是现场里有一个值得她穿这件衣服的人。
那个人肯定不是自己，所以“渣男嫌疑人”就明显了！
她攒着自己的小拳头，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怎么感觉，到处都在沾花惹草？
她拿出了手机……
而这边，徐知木看节目也差不多了，刚刚把小学姐松开，就听到手机提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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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手机一看，是安小米的信息。
安小米：“刚才的表白可真浪漫，是不是啊，九中第一渣男？”
后面还有一个打死你的表情包。
徐知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