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用膳的时候,也有些兴致不高,祖母见了,便有些奇怪,开口问道:“今日这是怎么了,可是小厨房的菜不合胃口?怎么吃的这样少?”
祖母的声音将冉秋念从思绪中拽出,她醒过神来,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旁边伺候的婢女见了,便替冉秋念解释道:
“小姐这是在为开店的铺子犯愁呢,一大早就带着我们去了街上,找了一遍下来,也没能定下。”
见婢女已经先一步把自己的回答说了出来,冉秋念只能顺着点点头,苦笑着说道:
“正是如此,以往还不觉得如何,真要自己办起铺子来,才发现处处都难。光是择定这合心意的铺面,就把念儿给难倒了。”
“我当是什么事,原来念儿是在为这件事情烦恼?”祖母恍然说道,继而便带了几分笑意,唤来了银杏,“去把我箱子里的百宝匣子拿来,我记得就放在那里的。”
银杏应声退下,冉秋念抬头有些好奇的看着祖母,连声问道:“祖母这是要做什么?怎么把那百宝匣子拿出来了?”
那匣子冉秋念亦是有所耳闻,放的全是祖母的银票单子和身份印信等重要的东西,这会儿要银杏拿来,也不怪冉秋念觉得想不通。
祖母却是但笑不语,卖足了关子,让冉秋念越发的抓心挠肺了。好容易盼到了银杏拿着箱子回来,冉秋念迫不及待的走上前去,将银杏怀中抱着的小巧的匣子接了过来,几步送到祖母跟前。
“祖母,匣子已经拿来了。”
冉秋念好奇的看着祖母打开了匣子,从里面拿出了一沓纸样的东西:“这是什么,银票?”
莫不是祖母以为自己开铺子缺银子,所以打算多给她一些银子傍身?
冉秋念如是想着,她身边这些年积攒下来的银子可不少,承担一家首饰铺子绰绰有余,但若是祖母给了,冉秋念也不会驳了祖母的心意,日后铺子里赚了银子,多孝敬一些给祖母便是。
谁知,过了一会儿,祖母竟然从那些东西之中,找出了两张契书,推到了冉秋念的跟前:
“这么些年都没有回京,京里曾经给我的陪嫁铺子全都拖了你舅婆派人打理,我就记得这里面有一家首饰铺子,正巧念儿想要开一家首饰铺子,这两家都是做首饰生意的,若是你看着不错,便拿去用了。”
冉秋念想了无数种可能,都没有想到祖母竟然会直接给她一间铺子,不用想也知道,祖母手里的这些铺子无一不是选在京城最繁华的地段。
“这,这如何使得?”冉秋念连忙推辞道,“祖母名下的铺子原就开的好好的,生意做的正红火,我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一上手就接下这样的铺子,万一亏损了,做不下去了,那岂不是毁了一个好好的铺子。”
虽然冉秋念对自己的手艺很自信,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这铺子砸在了她的手里,她可没法与祖母交代。
谁知祖母却比冉秋念更加自信,将那两张铺子的地契全都拍在了冉秋念的面前,将匣子合上,递回给身后站着的银杏,让她把匣子重新收回去,根本不给冉秋念推辞的机会。
“祖母,您就这样相信念儿能做成这首饰铺子的生意,不怕我砸了您的招牌?”冉秋念看着桌上的两张契书,辨认出其中一家就是自己早前上街看过的一家。
那家铺子无论是地势还是铺子的大小,都极合冉秋念的心意,但是生意不错,并没有转让的打算,冉秋念也不过是看着眼馋一下罢了。
此时这间铺子的地契就这样轻易的到了手上,冉秋念还有些难以相信,仿佛是在做梦一般。
“你只管拿去,看不看的上眼还两说,若是喜欢,两间铺子都盘下来也未尝不可。”祖母乐呵呵的看着冉秋念,很是豪气的说道。
“大小你这丫头就机灵着,鬼主意是最多的,难得你对这做生意事儿感兴趣起来,祖母岂有不支持的道理,别怕砸在手里,做生意就是要锐意进取,要足够大胆,这一点,你秋白哥哥就做的很好。”
有了祖母的这番话,冉秋念也有些意动起来,接过那两张铺子的契书看了又看。最终把最上面那家繁华地段的铺子放下,看上了另一张契书。
“这家铺子竟然开在西市街上,那可是个绝好的地段,千金难求,生意红火的不得了。簪花小阁,这名字倒是雅致,怎么竟从没看到过?”
冉秋念有些惊奇的念了念这契书上写的名字,按理说西市街上那么好的地段,又是首饰铺子,应当有些名气才对。
更何况,冉秋念看了看这张地契上写着的铺面占地,这可不是一间小铺面,都够得上京里最大的那间首饰铺的大小了,可奇怪的是,冉秋念从西市街上走过那么多回,竟然一次也没有瞧见过这家铺子。
“许是没有留意?”
祖母也有些搞不明白,她从没有去过西市街,这些留在京城的铺子向来都是顾老夫人帮她打点,出于信任,也因为隔着千山万水,祖母从来没有过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