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里,情不自禁地充满了她对沈衍之的佩服之情。
“要去金山码头啊!呵呵,有意思,已经很久很久都没人从我这里过去了。”那老汉短促地笑了一声,一股带着异味的口气扑鼻而来,这让贺娆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沈衍之很是有礼貌地说道:“那麻烦你了。我们现在得马上去到金山码头,很急。”
那老汉走到沈衍之与贺娆的面前,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贺娆与沈衍之。
这种目光让贺娆倍感不爽,贺娆觉得,在那一瞬间,自己好像成了笼子里的鸡鸭鹅,而老汉则是过路的买家。
那老汉摸了摸下巴,接着又摇头晃脑了一阵。
接着,老汉冒出了一句,“不送,你们走吧。”
说着,老伯牵着那条小黑狗,转身就要往那破旧的庭院里走。
“什么?”贺娆惊呆了,她满头的问号,“老伯,为什么呢?”
一向冷静淡定的沈衍之也微微吃了一惊,他微微皱了下眉,问:“为什么呢?方便和我说一下吗?”
那老汉有些不耐烦地转过头,他再一次用那种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沈衍之与贺娆一眼,然后说:“我这里不接济穷人,也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你们去别处求助吧。”
贺娆愣了一下,她扭头看向沈衍之,然后,她学着老汉,也上上下下地打量沈衍之,然后再打量打量她自己。
这时,贺娆才醍醐灌顶地明白了问题的所在。
经过了刚才的各种曲折磨难,贺娆与身上都是脏兮兮、破破烂烂的,沈衍之的黑色外套上出现了好几个破洞,手肘处还缠着一块被鲜血染红的白布——准确来说,这是贺娆的腰带。
而贺娆的身上,看起来更脏更狼狈。
要知道,贺娆原本是穿着一条浅米色的荷叶边连衣裙,胸前的领口处,有着精致的水钻,而在这一系列的颠簸曲折后,她身上的连衣裙已经不能用“浅米色”去形容了。
面前没有镜子,所以贺娆看不到自己的脸究竟已经脏成什么样了,也不知道自己的发型究竟有多乱。
但是,就凭这身破破烂烂、脏兮兮、皱巴巴的裙子来看,贺娆就觉得,自己就好像是刚刚捡完破烂,准备回家的大婶。
大晚上的,两个脏兮兮的、无比狼狈、且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乞丐”,张口就说要乘船到金山码头。
也难怪这老伯不想搭理他们了……
贺娆叹了口气,觉得有些头疼。
沈衍之也明白了老伯拒绝他们的理由,他伸出手,在口袋里摸索了一下,然后,他皱紧了眉宇,面露苦恼之色——因为,他没有带任何现金!他的口袋里,一毛钱都没有!
“老伯,你有用zfb么?我可以转账给你。”虽然觉得老伯有用zfb的可能性很低,但沈衍之还是心怀一丝期待地问。
老汉一脸莫名其妙,他看向沈衍之与贺娆的表情,就像是在看两个神志不清的傻子。
“这样吧。”
沈衍之顿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地解下了他左手上的腕表,递给了老伯,他说:“今天的情况着实特殊,我们没有带现金出来。这块表,你收着,就当是载我们去金山码头的酬劳。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