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宝摇头,“没有了,你去吧。”
周四郎迟疑着走了两步,见幺妹没拦着他,便快速冲唐县令走了过去。
白善等他走远了便问:“怎么了?”
满宝就忧伤的叹气道:“要是有铺子,那我们的新麦种就不会比市场价低这么多了,你算一算现在新麦种的市场价与我们家的差多少。”
白善算了一下,张大了嘴巴,懊恼道:“忘了这一点了,那你刚才怎么不提醒周四哥?”
“因为我突然想到,我们这样算是不对的,”满宝道:“现在益州城的粮价是不对的,种子的价格也是不对的,我们的麦子从收获到粮商的手里是一个价,再从粮铺出来又是另一个价,认真的算一算,不管它在中间转了多少道手,但它从进去再出来翻了一番还多却是事实。”
“我们从犁地,播种,劳作,再到收获需要四个月到五个月的时间,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和汗水,但他们转一道,可能一个月都不到,得到的却比我们还要多。”满宝道:“不管唐县令怎么压价,这批粮种最后是无偿的进入流民手中,我四哥卖出去的那些也是直接进入要耕种的农民手中,那我们为什么要照着市价来呢?”
“我们根据自己的成本来计算售价就好啦,只要有的赚,且赚的钱足够我们付出这么多的精力和体力就可以了。”满宝笑道:“所以我就想,价低便价低吧。”
要看一下他们麦种质量的唐县令才把周四郎支应去把车上的粮种翻出来,转头看见两个孩子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说话,走上来便听到了这么一番话。
他忍不住脚步顿了一下,然后笑着上前,“说什么呢?”
满宝回头,回道:“不告诉你。”
不告诉我我也知道了,唐县令微微一笑,换了一个话题,“近来你们还去府学偷看书吗?”
做贼被抓住,满宝心虚的吐了吐舌头。
见她老实了,唐县令便满意了,笑着提起另一件事,“对了,我最近正和几位药铺的掌柜商量呢,想趁着天还没冷下来,让城里的大夫给流民们看一看身体,若有病趁早治了,不然天气冷,恐怕有人熬不过冬季,你不是正在学开方吗,要不要也单独开一桌?”
满宝眼睛一亮,问道:“我可以吗?”
问完又蹙眉,“我在药铺虽然也单独开方了,但纪大夫一直坐我后面帮我把关。”
唐县令笑道:“当然可以,到时候我给你搭个棚子,你就专门接待女客,有些妇人生病了也不好去找大夫看,而你正好是女大夫,相信会有不少人找你看病的。”
满宝问:“那药方呢,我开了药她们能买得起?”
唐县令叹气,“所以我说我穷呀,这些药最后还得我们县衙出,回头我会把一份药单给你,只要你开的药是药单上的,那她们就能吃得着药,要是没有,那就只能自己去药铺补上了。”
这会子满宝和白善看着唐县令都崇敬了不少,“唐县令,你真是个好人,不,好官儿。”
唐县令得意的摸了摸下巴,没摸着胡子,但也冲着俩人高兴的笑了笑。
一直坐在院子里沉默看戏,哦,不,是旁观的庄先生忍不住微微摇了摇头,觉得两个弟子聪明虽聪明,但还是太嫩了。
农家小福女
农家小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