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满想了想后摇头,“没什么。”
去年刘刺史刚派军剿匪,把海上的匪寇杀得四散,各路海寇都伤亡惨重,海上大晋士气高涨,百济又不傻,怎么会这时候起兵冒犯大晋?
她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杨和书直到用午食时才找过来,周满便和宫人多要了一份饭食,俩人一边吃一边说。
杨和书道:“陛下让青州继续用兵,将所有来犯的百济人赶出辽东,只是不得追击,还是以和为主。”
周满问道:“折子上可有写百济为何犯边?”
杨和书道:“说起来和白善还有些关系,他把晒盐法教给了辽东郡,辽东便在卑沙城一带晒盐,说起来不巧,年前北方的靺鞨犯边,辽东大军北上却敌,留守的兵马多数布置在平壤一带防备新罗和百济,谁知道百济会绕过平壤,从海上进犯卑沙城,目的便是盐场里的盐。”
杨和书顿了顿后看向周满道:“折子上说,是出海的商船无意中看到了百济的战船,于是赶回北海县报信,白善便请了刘刺史出兵,反从背后包抄,和卑沙城的守军一起前后夹击,这才击败了百济乱军。”
周满:“听上去挺顺利的。”
杨和书颔首,“是啊,非常的顺利。”
俩人对视一眼,都没再说什么。
杨和书将饭吃完,喝了一口茶漱口,这才道:“这一次刘刺史和白善都立了大功,等这一仗打完,刘刺史要兼任建安州都督府都督,只管军政。”
周满咋舌,“建安州和青州可是隔着一片大海的,刘刺史忙得过来吗?”
杨和书不在意的道:“能者多劳嘛,陛下觉得刘刺史的能耐还是在领兵打仗上,授意他多把青州政务交给手底下的人。”
“那白善呢?”
杨和书看着她笑道:“陛下让他战后回京述职。”
见她高兴,杨和书也不由笑起来,道:“他这几年在北海县立的功劳太大了,去年刚剿了海寇,今年又协助刘刺史打了胜仗,再让他在北海县待下去就太屈才了,立了这么多功劳,此时再不召回,后面再召,职位都不好给了。”
周满咧开嘴笑,捏着拳头问,“那他岂不是很快就能回京了?”
杨和书:“看他们的动作吧。”
他的目光扫过她的肚子,垂眸道:“希望他能赶得回来吧。”
此时,白善正站在海边眺望,刘刺史一身戎装的过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片茫茫大海,便问道:“这卑沙城的海和北海县的海有什么不一样吗?”
白善摇头道:“粗看不一样,但细看是一样的,一样的风,一样的无边无际。”
“你这话不该是反着来说才对吗?”
白善笑了笑道:“大人,下官提的是感受,并不是景致。”
刘刺史也举目望去,半晌后点头,“倒也对。”
他道:“下午有船回去,你这个北海县县令不与他们回去?”
白善道:“溃逃的百济乱军还在沿海一带活动,下官认为应该把他们全都驱逐出去才行,朝廷收到战报,肯定会问责百济,我们这边动手也能震慑他们,扬我大晋国威。”
刘刺史左右看了看,见随从们都站得远,便啧了一声道:“那些乱军我自会派人去清理,你如今已经立功,以你现在的功绩,不日就能调回京城,目的已经达到,何必还在前线吹风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