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油啊......薛府就别指望了,”她转过头,看着亭外的夕照,“如此......只好去酒肆犒劳一下自己。”
......
来到主街的酒肆门外,头顶的天空已是一片星光,今日对山城来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还未踏入酒肆的大门,便听得震天似的喧嚣。进得堂内,原来是楼下的大堂里,聚满了摆宴庆祝的族人。于是乎,她也沾了些喜庆,免费分得两个馒头。
只是她太过虚弱,提不起精神在那喧嚣的人群中游走,便问伙计讨来一碗米油(米汤),和馒头一起放进个托盘里,躲往楼上去了。
“嘿!我跟你们讲,月如家你们知道的吧?”
唐紫撑着扶手,楼梯刚爬至一半,便听得楼下的人在那议论。
“知道的知道的,九年前灭族那个,怎的,今日月如家大闹开元大典了?”
“没有没有......都灭族了哪儿来的本事大闹......”
唐紫依着扶手看去,只见一个肥头大耳满面油光的家伙,在那儿摆手。
“那是咋了?”
“我跟你们讲,那月如家,那话怎么说来着,”那人喝得有些高了,举着酒杯思量了许久,“是了,那话叫作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又开出个天干资质的后辈来!”
“天啊!这不给铁卫总头上眼药了嘛?”
“话不能这么说,”那肥头大耳的人摆出一副明事理的样子,“这东西又不是能够安排得了的,这叫天意,天意懂吗?就像我儿,今日也开出来个天干资质,是天意啊!”
“是是是......”一干人等附和道,纷纷起身敬酒。
好嘛,绕了半天,还是凡尔赛自己呢!唐紫摇摇头,继续向上爬去。
“停停,让兄弟我缓缓,听我继续说......”
唐紫还没走得五六步,那人又开口了。
“您讲来,咱们听着。”转眼间,这些人已经换上敬称。
“那月如家得小后生,哎!可惜了!这就么死了!”
唐紫一个趔趄,险些摔到楼下去。
“死了?什么?”
“嗯,死了,”那人两手一摆,好像很是无奈的样子,“自作聪明登台前喝下个药性相冲得汤水,给生生烧死了!抬走时,那全身,赤红得和猴屁股一样一样的。”
“啧,这也是天意啊!”
“对!天意!”
唐紫听完,只想将手里的托盘砸下去,反正这帮子人只会天意天意的,被托盘砸到,到时也说是天意。
她嗤鼻一笑,不再去理会,继续向上走去了。
虽然现在很累,但她还是得抓紧时间,于是找了个角落里安静的位置,三五两下解决了吃食,服下了丹药。记忆中大泽渊这段时日爆发了蛇灾,正好是个跑去一探究竟得好契机。
反正家主阁离酒肆也不远,吃完顺路过去接下杀蛇的差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