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坏笑一声,小跑着上前接过托盘,状似乖巧地对吉田笑道,“阿姨我们没关系的,不用一直看着我们呀,你去忙别的事情吧。”
走了两步他回头看了吉田一眼,“说来好巧哦,我爸爸妈妈和白井叔叔阿姨都认识呢,他们一会也会来拜访,虽然这么说很失礼,但是还是希望吉田阿姨能好好打扫一下屋子呢,刚刚不小心看到客厅的桌子上的灰似乎有点太多了”
吉田捏紧拳头,久违地被人呛声,甚至还是被个小孩子阴阳怪气,这让一向都是担任教训指责他人的角色的她难以忍受。吉田多想像平时对待白井吹羽一样狠狠呵斥他的行为语气,一点一点用锋利的语言剥下他的骄傲面容,剔出他坚强的筋骨,让他只要见到自己就忍不住地颤抖。只有听话的孩子才是好孩子,这就是她的教育原则。
被小孩子威胁对吉田来说和把自己脸面踩在脚下没什么区别,但对方疑似与白井夫妇交好的父母即将就会拜访,她现在没工夫和这个死小鬼纠缠,只能匆匆离开。
又一次把她赶走了
这对于白井吹羽来说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原来那个人也不是坚不可摧的吗注视着向自己走来的黑发蓝眼男孩,白井吹羽眼底逐渐亮起光芒。
把托盘放在桌子上,工藤新一对白井吹羽得意一笑,“好了,她现在肯定没工夫盯着我们了。”
“嗯”
白井吹羽平静下心情,开始讲述自己的噩梦。
白井家也算一个有些辉煌历史的家族,虽然现在低调了许多,但也不可小觑。米花町那所最大的日式传统建筑就是白井家的主宅,只不过当初的继承人白井康介也就是白井吹羽的爷爷,因为夫人不习惯那样沉寂空旷没有人气的地方,而果断从主宅搬了出来。如今那里只是偶尔开重要聚会的地方,另一个用处则是惯例的祭祖场所。
吉田是原本主宅的一个管事,在白井康介遣散人员时自愿跟随主人家来到这里,自此成为白井吹羽的保姆。因为白井夫妇事业繁忙,小吹羽基本是被爷爷奶奶养大的,与两位老人有着深厚的感情。但三岁时两位老人先后去世之后,小吹羽就被父母交给一直都非常认真负责让他们信任的吉田照顾。
一开始,吉田不论是在白井夫妇还是小吹羽的面前,都表现出了十分关心爱护小吹羽的样子,这不仅让小吹羽放下戒心,也让白井夫妇放心地长期外出工作。小吹羽也曾喜欢过这个阿姨一段时间。
改变是从吉田的儿子不明原因的自杀后开始的,先后经历过两次家人去世的小吹羽非常关心这个整日恍恍惚惚的阿姨,经常会陪着她安慰她想办法让她开心起来。只不过这些并没有什么效果,吉田依旧麻木得像个活死人,白井夫妇因此还给她放了充足的假期去调整心情。
放假回来的吉田简直不像刚失去儿子的人,她积极地投入到照顾小吹羽的事情当中,密切地关注着小吹羽的一举一动,甚至表现得比白井夫妇都更像小吹羽的父母。她找到白井夫妇,以小吹羽性格内向不喜欢家里有太多人为由,劝夫妇俩撤掉家里的保镖。白井夫妇毕竟第一次当父母,再加上事业繁忙,轻信养过孩子又在自家工作二十几年的吉田的建议。自此,白井家里只留下吉田一人。
白井夫妇以为吉田把对自己去世儿子的爱倾注在了小吹羽的身上,放心地专注工作事业。其实他们想得也没错,吉田确实把对儿子的感情转移到了小吹羽身上。这份爱是如此的沉重让人喘不过气,吉田的儿子只是第一个被压死的而已。小吹羽不幸的成为她第二个目标,她是如此的关注这个孩子,从早上该吃什么食物到每天该穿什么衣服几点做什么事。只要小吹羽有一个没按照她的心意去做事,就立刻会被尖利的话语指责。
一次两次,年幼的小吹羽不理解自己为什么总是被骂,为什么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想做的事情。她不想每天必须穿白色的袜子,她想穿粉色的裙子,她想吃吐司而不是鸡蛋,她想随时都能出去玩而不是被规定十分钟内必须回来
小吹羽试着向好不容易休息在家的父母讲述吉田的怪异之处,但提前被吉田告知女孩在家任性捣乱,也多次看到她为难吉田场景的白井夫妇,竟反过来让小吹羽给吉田道歉。
觉得被父母背叛的小吹羽越加反抗吉田打着关心旗号的控制,但她一次次的自救最后只得到父母失望的眼神,陷入自我怀疑的小吹羽渐渐变得沉默,她开始害怕与人交流相处,因为这会让她联想到喋喋不休的吉田。
不想再让父母露出那样神情的小吹羽放弃了求助,每次只能抱着奶奶送的兔子玩偶躲在角落,强忍着恐慌听着吉田一句句刀子般锋利尖锐的责骂。
我不是提线木偶
小吹羽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她抱紧玩偶在心底做着微弱的抵抗。
吉田从来没有动手打过小吹羽,但语言所造成的伤害有时比上的疼痛更加严重。吉田不相信自己的教育居然会出问题,以自杀作为反抗的儿子在她心里已经是失败品,她如今只想把小吹羽变成自己想象中的好孩子。
如果今天工藤新一没有进入米花幼稚园,未来的白井吹羽可能是第二个自杀的孩子,也可能变成内里空洞的人偶。
幸好,他们遇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绝对的甜文,等保姆事件解决了,绝对甜甜甜
后面说不定会和双叶幼稚园来个交流会,超真实扮家家酒准备好了吗